见面不多,维系关系主要的是血缘,但从季堰谋他性命开始,和颜姨母的关系也就那样了。
他可以不在意颜姨娘,但亲娘当然还是在意的。
“嗯嗯,我知道了。”
躺在他臂弯里的苏瓷昏昏欲睡,睁了睁眼皮子应了一声,很快就陷入黑甜乡。
睡了没一会儿,她又嫌热,从他怀里利索滚出去,搂着丝绸凉被蹭了蹭,继续呼呼大睡。
杨延宗慢慢坐起身,拉起半滑下的凉被遮住她的肩膀,顺手用食指撩开沾在她脸颊的发丝,她大概睡梦中觉得痒,伸手拨了拨挠了下,才把手缩回被子里去。
杨延宗垂眸盯了她睡颜半晌,夜深了,长夜寂静,屋内两个烛台一支燃烧到尽头熄了,仅剩一支,半昏半明,烛光晕黄,安静恬静。
杨延宗盯了苏瓷白皙的侧颜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身边躺着的是他的妻子。
商县山中、大西山外,两人算得上是强强联手,他即便离开,也不再需要担心背后。
她心善,有原则,极具魅力。
两人是那样的投契,默契,合拍,婚后的生活让人身心愉悦,他找到了一个自己最满意的妻子。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满足,杨延宗是个聪明又敏锐的,在两人嬉笑怒骂日常底下,他察觉苏瓷的毫无变化。
哪怕她没再在他面前偷看虔王,但他敢肯定,她并不是真的就老实下来了,有机会她铁定不会错过。
她一点已婚妇人的自觉都没有。
她依然和他的母亲保持距离。
她机智,她快乐,那是因为她是一个无论到了何时何地,都能找到让自己最舒适生活方式的人。
其实她没变过。
嬉笑褪去之后,夜深人静,他很难不由此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她对自己呢
也是没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