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问“母亲,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颜氏喷气,提起这她又生气了,“还不是你媳妇,一天到晚就是给我添堵的,就这还要再来一个,你是不是想气死你娘”
下午和苏瓷见过面后,又生闷气,颜氏又说心口疼又要躺,还特地叫人取药油来搽,这个当然是做给杨父和杨延宗看的。
杨父见识过多次,懒得理她,今天连儿子回家都没过来正院吃饭,让颜氏又生了一回闷气。
一来二去,她只觉万分的委屈不高兴,抓住儿子的手哭诉,杨延宗无奈,“这天入夜还有些凉,爹身体不如从前,至于她,她的事也多。”
杨延宗头疼,按了按额角,类似的话题已经说过太多次了,但颜氏对苏瓷的观感从没因为他的劝解而改善,他无奈之下,唯有转移她注意力“好了娘,医营的事是正事,娘,您不妨先把内宅把起来,如今家里添了不少人,又马上要再办喜事了。”
杨延宗素来都是想干就干的,效率十分高,和苏瓷成亲之后觉得不方便,于是放人进宅的事情就提上日程。而先如今杨家的宅子左右打通了不少地方,也不是像以往那样只是个二进小宅子了,地方大了,人手就缺。
他这两年间其实把以前的家中仆婢找回了不少,和新挑的人一起放在庄子考察了两年,最后挑二三十个,有男有女,有跑腿的小厮健仆也有扫地看门的婆子和伺候人的丫鬟侍女。
现如今人的是够用的了,但人多了,且人心未必一成不变,哪怕选的时候再仔细,也要把起来才能杜渐防微。
外宅不用费心,但内宅还需颜氏好好理顺把人和事都抓起来才是。
说到这一点,颜氏终于高兴起来了,伺候的人多了,管家权抓在手里,这日子才过得舒适起来,“行,娘已经造好人事册子,也给好生训诫过了,这事儿你只管放心”
杨延宗挑眉“那便好。”
“延信和延贞呢,来看过您没”
“来了,不过又出门了,说是有事。”颜氏还特地使人跟出去,见杨延信真的和杨延贞直奔军营去了而不是去看隔壁那苏三,她心里才舒服了。
“二郎就比你听话”颜氏横了儿子一眼,唠唠叨叨。
杨延宗笑了下。
母子俩说了大约半个时辰的话,之后杨延宗将母亲送回内房歇息,才转身回了东大跨院。
大开的房门,半敞的窗扉,暖黄的灯光从里头倾泻出来,墙角有晚樱和金绣球,风一吹,淡淡的花香。
这个跨院自从有了女主人,氛围温馨又鲜活。
每当进入院子看见暖黄的灯光,他的心绪总会变得宁静下来。
他快步进了院,苏瓷已经沐浴完毕了,正翘着脚丫在短榻上看书,一见他回来,把书一扔“回来啦怎么这么晚”
她声音一向轻快又清脆,有一种灵动跳跃的律动感,总带着几分笑意,听起来欢乐极了。
苏瓷趿着鞋子跑过来,听他说吃过饭了,就把门关了,杨延宗随手松开袖扣,斜她一眼“去看爹和娘了,和娘说了半个时辰的话。”
这么久啊。
苏瓷聪明,不搭话茬,用膝盖想也知道颜氏说啥了好不好
杨延宗这回却没她让糊弄过去,他虽在颜氏面前回护了苏瓷,但苏瓷的做法他心里还是有意见的,他拉苏瓷在她大腿坐下,皱眉“你哄哄她怎么了那到底是我娘”
苏瓷这么聪明,有心哄,他就不信拿不下一个颜氏。
杨延宗心眼清明,所以不大高兴,当初苏瓷问他能不能做到把她父亲当杨父一样尊敬,杨延宗自认做到了,凡杨父有的,他给父母搜罗找的,那就肯定会给苏棣陈氏带上一份,平时见面,也会问及身体起居,哪怕不算热情,但他的本就不是热情的性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可苏瓷呢,可有把他娘当她娘
嘶,这个话题可不适合再说下去啊,苏瓷心里吐槽颜氏脾气能和陈氏一样么,她赶紧打断,一听他说第一句,就赶紧搂住他的脖子连连点头,“嗯嗯,我知道了,我下次肯定会注意的”
她缠住他,撒娇。
杨延宗被她扭得心头火起,又气又笑,苏瓷讨巧说话,他当然听出来了,咬牙掐住她的腰,苏瓷正中要害,又啊哈笑着弹了起来,两人打着闹着,又滚到床上去了。
从内室短榻一路战至浴房,浴桶的水撒泼了一地,最后两人匆匆擦洗一下,拥着回到房内的大床上。
两人成亲也有不短一段时间了,新房的红绸双喜早就撤了,换上夏日浅淡清爽的颜色,杨延宗盯着湖蓝色的潞绸帐顶,半晌,对苏瓷说“这两天你先别回医营了,待在家里。”
“姨母可能会来家里,娘那边,你盯着。”
这个姨母,当然是指颜姨娘,季堰的事还没传开,但快了,如无意外,这事明儿就该爆出来了。
杨延宗一手操控季堰今日下场,后悔无从谈起,但唯一的有点麻烦的,就是颜氏和颜姨娘的关系。
杨延宗和颜姨娘男女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