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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这篇评论文章比她昨天看的初稿内容丰富了许多,而且文笔更犀利老辣。从各个角度阐述了劳动不丢人这一观点,而且还从资本论出发,阐述雇工才涉及剥削,这些小贩只是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事事亲历亲为,也没哄抬物价,甚至卖的价格比商场还要便宜,完全应该予以支持。

看完后,余思雅觉得文人的笔杆子可真是厉害,有理有据,而且观点明确,既有理论,也有数据和事实作支持,不服都不行。

不过嘛,就是这风格不大像路明惠的。

余思雅看了署名,果然不是路明惠,而是由省报总编的名义发的评论文章。

毫不意外,这篇文章肯定会引起新一轮的热烈讨论。

余思雅放下报纸,又打到了省报,然后发现,对方竟然在通话中。

她又等了一会儿,再次打过去,还是在通话中,直到半个小时后才拨通了电话“路主编,你们今早的业务还真是繁忙啊,半个小时才打进来。”

路明惠的声音听起来挺轻松的“余总看今早的头版头条了吧,很多人看了这篇文章打电话到省报来各抒己见。还有人

表示要写信过来,发表自己的意见。”

余思雅笑了“看到了,你们这文章真不错。”

路明惠也挺意外的“是啊,我也没想到总编会站出来支持我。这文章是他润色修改的,为了增加影响力,也为了减轻我身上的压力,所以这篇稿子以总编的名义刊登的。”

省报总编是省城有头有脸的文化人,在高级知识分子这个圈子里也有一定的影响力,由他出面效果确实会更好。

余思雅高兴地说“那得好好谢谢你们总编。”

“嗯,我们报社还准备从读者来信中选择一两篇具有典型意义的刊登,不管是反对的声音,还是赞成的声音,都可以一起争辩。不是说真理是越辨越明的吗”路明惠意气风发地说。她仿佛又回到了刚参加工作时的状况,激情澎湃。

余思雅含笑点头有道理,那我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挂断电话后,她的心里的激动情绪还没平复。事情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了,她相信,这件事一定能成。

与此同时,向厂长也看到这篇评论文章。

能当上几千人大厂领导的,无不是资历和能力都不缺的,而且政治敏感度也不低。

“这省报最近变得激进了许多,这么蹦跶就不怕吗”向厂长捏着报纸嘀咕。他怀疑这里面有上面的授意和支持,不然省报怎么这么大胆,一篇文章比一篇文章犀利直白。

如果真的这样,那他也要寻思着有没有机会好好表现表现。向厂长才四十多岁,年富力强,距退休还有十几年,自然不甘于一辈子就呆机械厂就完事了。

但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似乎机会就摆在了面前。

可这事风险也是很大的,万一他猜错了,恐怕这机械厂的厂长也当不成了。

向厂长犹豫不决,心里天人交战,半天都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做。就在这时,秘书来通知他说,拖拉机厂的邹厂长来访。

向厂长连忙让秘书将人请进来。

拖拉机厂的规模不如机械厂大,但拖拉机是个实打实的稀罕货,是目前国内公路运输的主力之一。两个厂子也经常有合作,算是老熟人。

“邹厂长,

什么风把你刮来了,快请坐。”向厂长热情地招呼走邹厂长。

邹厂长坐下笑道“哎呀,老向,咱们都老朋友了,你还这么客气,坐,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向厂长点头“好,老邹你说,什么事。”

邹厂长愁眉苦脸地说“昨天的会你也参加了,高市长让咱们这些企业要担负起责任,增加工作岗位,帮助年轻人找到工作,解决他们目前工作难的问题。可咱们拖拉机厂是什么情况,你知道的,原材料不够,目前生产进度很缓慢,厂子里效益连年下滑,经常问市里要钱,再招工人怎么养活啊”

向厂长像是碰到了知音,跟着点头说“可不是,老邹,咱们也一样啊。都说我们机械厂是大厂,可厂子大,要养活的人就多啊,每年的效益摆在那里。咱们连职工子弟的工作都没办法完全解决,怎么吸收社会上的无业年轻人,哎”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倒苦水,诉说有多不容易。

这也是实情,厂子大,意味着职工多,职工多,职工子女更多,家家户户一般都好几个孩子,两个以下的少得可怜。这也是意味着厂子要不断地扩大规模才能给多出来的这部分人岗位,可现实是机械厂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有时候还要财政补贴,哪里有钱扩张啊。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算招了工,这些人进了厂子也没事做,反而会引发新的矛盾。而且厂子里这么多职工的子女没工作,解决哪个好这个有工作,那个没有,肯定不行,但咱们怎么也没办法安置所有人。依我看啊,还不如就像省报说的那样,让这些人自己摆摊卖东西挣钱养活自己算了,劳动不丢人啊,卖东西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