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养殖场前两年采购了不少水泥的缘故。
探病的人陆续来过之后,病房里总算慢慢清净了下来。余思雅也着手开始复习,眼看离高考越来越近了,余思雅将重点放在了复习知青们总结的重点和政治上去了。
沈跃见她伤还没好就忙着看书,忍不住劝道“你再歇几天吧,出了院再看,也不在于这几天时间。”
那可不好说,万一这几天复习的某道题就正好考了呢。不过到底是伤势未愈,余思雅精力远不如以前,看了两个小时的书就有些累了。她躺道床上,闭着眼睛说“那你给我读会儿报纸好不好”
报纸是如今了解上面政策变化最主要的渠道,虽然现在高考的命题应该已经出了,但余思雅不光是一名考生,还是一厂之长。她得紧跟上面的政策,了解时事的变化,这样不但有助于帮她考试政治,同时也对经营厂子有利无害。
沈跃咳了一声“真要我读”
余思雅睁开眼,看着他“不方便吗”
“也不是,就是我读得不是很好。”沈跃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余思雅不介意,能有个人给她读报就不错了,还挑什么挑“只要吐字清楚就行,谢谢。”
沈跃拿起报纸“好吧,先看省报吧,第一则新闻是”
余思雅听了一会儿就发现,沈跃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楚,他读报声音平平,毫无起伏,干瘪瘪的,有个别比较生僻的字他可能不认识,还要停顿一下,听得人昏昏欲睡,余思雅就这么睡着了。
醒来后,谁也没提这尴尬的一茬,倒是桌子上的一个黑色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收音机,你买的”
沈跃已经把台调好了“你不是想知道新闻吗听收音机更快一点,看书看累了就听一会儿吧。”
这是不想读报了吧。余思雅没拆穿他,只问“你哪来的钱”钱不都在她这里吗
沈跃摸了摸鼻子“这两个月的津贴寄过来了。”
好吧,余思雅高兴地说“谢谢你,这个目前对我来说挺实用的。”
沈跃看了一眼时间“那你听会儿收音机,我去打饭了。”
最近他们都是在医院的食堂吃的饭,去晚了好菜都被人打走了,所以得赶早。
余思雅没意见“成,你去吧,我会弄收音机,我自己弄。”
等沈跃走后,她拿起收音机换了个台,刚调好,抬起头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旧棉袄上打满了补丁,皮肤蜡黄,头发有点乱,瘦巴巴的女人站在门口。
余思雅马上关了收音机,抓在手里,戒备地盯着女人“你是谁,有事吗”
女人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了病房里,对着余思雅就磕了三个响头,直接把余思雅给搞懵了。
“你起来说话,现在新社会,不兴这个。你跪着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快点,起来”余思雅拉下脸,冷声说道。
女人抬头瞅了她一眼,见她是真的不为所动,只得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离病床三四米远的样子,怯生生地看着余思雅“余厂长,求求你,饶了我家男人吧,他要出了事,我们都不活了。”
听到这话,余思雅就猜出了她的身份“你男人是周家兴”
女人猛点头“余厂长,家兴他知道错了,他也挨了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余思雅举起手制止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吸了吸鼻子,笑声说“吴翠花。”
“好,吴翠花同志,你看到了,我被周家兴打成这样,天天躺在病床上,连下地走路都困难,我能做什么你找错人了。”余思雅直接拒绝。周家兴把她害这么惨,想让她替他求情,这不异想天开吗她可不信什么以德报怨的屁话。
吴翠花连连摇头“不,余厂长,你可以的,只要你跟公安说不追究了,他们就可以放了我们家兴的。求求你了,我们全家都指着他活呢,他要有个好歹,我们也都不活了。”
余思雅听不得这话“你不上山下田挣工分吗你不种自留地,洗衣做饭搞卫生吗”
吴翠花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连忙摇头“咱们乡下人,哪有不下田的。”
“这不得了,你吃的是你挣的工分,哪里需要别人养”余思雅两手一摊,反问道。
吴翠花怔住了,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想了半天,她固有的观念还是没能转过来“可是,这家里哪能没个男人呢”
“是啊,哪能没有男人,但也没说这个男人必须得是周家兴吧”余思雅反问。
吴翠花被她这大胆的话给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余思雅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周家兴出什么事了你让我帮忙,也总得告诉我到底什么事吧”
这倒是,吴翠花咬了咬唇说“家兴的判决下来了,他因为杀人未遂还是故意伤人罪,我也弄不清楚,反正听说要判18年。18年后,他都老了,余厂长,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帮帮我们吧,你这么能干,认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