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后,悦儿终于睡到了空置多年的儿童房,不过每天晚上都要爸爸或妈妈陪着才肯入睡。
占喜的头发吹干了,骆静语放下吹风机,搂着她的腰低头咬她耳垂,安静的空间里,他的肚子突然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他听不见,占喜却听得分明,“噗嗤”一声笑出来,转身摸摸他的小腹问“你饿了”
骆静语眨着眼睛问她你听到了
占喜点点头,骆静语无奈地笑,打手语说刚才,没吃饱,又做了运动,很累的。
这是他的习惯,应酬时总是吃得不多,只是最后那句话真是叫人脸热,会让占喜想到两人在淋浴间里疯狂纠缠的场景。
她问要吃夜宵吗
骆静语转了一下眼珠子,愉悦地打起手语酒店顶楼,好像有一家烧烤酒吧,我在电梯里看到的,去吗
占喜大笑起来,又戳了戳他的胸你早就想去了对吗是不是想喝酒了
骆静语的心思被她拆穿,干脆耸耸肩,绽开了笑,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捻了一下,意思是就喝一点点。
他会喝酒,只是平时不喝,这几天没有喝是因为不想被灌醉。这里的男人喝酒太吓人了,杜恒知每晚都被灌到吐,骆静语并不喜欢酩酊大醉的感觉,又难受又伤身,他享受的是微醺的那个阶段。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酒喝多了会伤脑,酗酒的人容易手抖。骆老师可是个靠双手吃饭的人啊手要是抖了,整个职业生涯就完蛋了,所以他尽力避免这种可能,一年里也不会喝几口酒。
只是这些天,他每天看着别人喝,多少有点儿馋。
骆静语和占喜换上厚外套,一起去了酒店顶楼,那儿真的有一家半露天的音乐烧烤酒吧。
天气太冷,客人很少,骆静语带着占喜挑了个避风的位置,两人点了一些烤串,又要了三瓶啤酒,骆静语两瓶,占喜陪他喝一瓶。
烤串很快就上来了,骆静语真的很饿,拿着酒瓶和占喜碰了碰后,就拿起一串烤羊排啃起来,一边吃一边对占喜竖了竖大拇指。
占喜并不饿,喝了一口酒后,视线落到舞台中央的女歌手身上。
顶楼风大,女歌手穿得却不多,正握着立麦唱着一首rb情歌。占喜的身子随着旋律轻轻摇摆,骆静语吃了几串烤串后,也向舞台看去,直到女歌手唱完一首歌下台休息,才打手语问占喜好听吗
还行,就是声音有点哆嗦,我觉得是太冷了。占喜忍着笑打完手语,也拿起一串烤鸭胗往嘴里送。
骆静语食物下肚,胃里舒服许多,转过脑袋望着楼外风景。夜里11点,已经过了看夜景的最佳时刻,整座城市黑了许多,只有一些大厦顶楼的霓虹灯牌还亮着。
这儿虽然避风,占喜的长发还是会吹得飘起来,骆静语转回视线,看着妻子专心吃东西的样子,打手语说我们很久没有两个人约会了。
占喜深有同感,自从有了骆悦尔小朋友,二人世界就被三人世界取代,每次出差两人都来去匆匆,根本没想过去哪个景点走走,只想着赶紧回家看女儿。
她右手拿着烤串,用手语回答再等几年,等悦儿上大学了,我们有的是时间约会。
骆静语“”
他不停摇头,手势都透着悲伤我会舍不得。
占喜吃下最后一口鸭胗,笑得前仰后合,放下棍子比划道舍不得也要舍得,悦儿总有一天会交男朋友的。
骆静语抬手捂住脸,想象着那一天,也不知道悦儿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那个臭小子要是敢对悦儿不好,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在他们用手语聊天时,隔壁桌的一对男女频频朝他们看。骆静语背对着他们没看见,占喜倒是听到了被风吹来的细碎声音。
“聋哑人哎”
“真稀奇,聋哑人来音乐酒吧听歌吗”
这是十一年间占喜和骆静语在一起时无数次碰到的一个场景,有些人可能并无恶意,纯粹就是好奇。
骆静语若是没看见,占喜也不会往心里去。可是有好几次,她的小鱼都会发现有人在对他们指指点点。
大多数时候他会平静地接受这样不太礼貌的注目礼,偶尔,他还是会露出失落的神情。
占喜明白,小鱼是不想她因为他的残障而被人非议。
其实小鱼知道她不会在意,他只是想要这样的场景能够越来越少。
也许,当星星和悦儿这一代人慢慢长大,社会更文明更进步,包容性更高,这样的场景真的会越来越少吧
啤酒很快喝完,烤串也都消灭干净,骆静语和占喜牵手回房。被风吹了半个小时,占喜的手变得冰凉,骆静语把她的双手都暖在手心,还搓了搓,占喜凑过去嗅嗅他身上的味道,笑着说“澡都白洗了,一股子烧烤味儿。”
骆静语低头闻闻,眼神疑惑,觉得没有啊,占喜失笑“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啊笨蛋鱼”
骆静语“”
骆太太是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的,回房以后,她让骆先生和她一起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