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想,你有打抱不平的实力吗”
说到这里,高子菡微微恍神。打抱不平她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在她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的时候,曾见过一个人。她聪慧美丽,武艺高超,仗义果决,她在时,曾替许多人声张过正义。
还有另一个人,清冷如仙,不畏强权,永远公平正义,永远光风霁月。
高子菡盯着车厢,眼神陷入迷离。原来,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马车在长安城中驶过,车轱辘不慎碾过石头,咯噔一声,车厢晃了晃,车帘也随之荡开。
一闪而过中,高子菡看到街边站着一男一女,女子身高到男子肩膀,两人一个穿着白衣,一个穿着红衣,正拿着一张图说话。高子菡眼睛骤然瞪大,她不顾仪态扑到车窗边,掀开车帘,用力看向后方。
长安车水马龙,往来如织,车夫灵活地架着马车,很快就驶出街角。那两个人影也淹没在人海中,再也看不到了。
高子菡定定望着车外,忽然开始流眼泪。
二娘三娘正在斗嘴,她们正掐得起劲,突然发现母亲泪流满面。她们吓了一跳,慌忙围上来看。
“阿娘,你怎么了”
“阿娘,你别吓我。我以后再也不和永和斗气了就是。”
女儿小心翼翼在她耳边道歉,但高子菡什么都听不到了。她的视野里只余那两人。
当年她们还年少,裴楚月,李常乐,长孙娘子,高子菡,每个人的眼睛都是亮的,一往无前又天真娇俏,还没有被后来的风霜染上阴霾。她们对情爱懵懂又向往,竟然偷偷测算扶乩。
那时候的高子菡自命不凡,想要成为洛阳中最出风头的女子。她写下了自己的愿望,结果差点死于她的野心。
在她命悬一线时,她看到一个女子跃上高楼,红衣鲜艳如火。在她半梦半醒之间,她又感觉到有人在她眉心点了一下,倒立的视觉中,她仿佛看到了神仙下凡。
如今她已经身材臃肿,两鬓斑白,女儿们开始重复她们当年的路。唯独那两个人,依然纤尘不染,容貌一如往昔。
他们看着对方笑的时候,眼睛仿如初见,年轻明媚。
高子菡哭着哭着,又笑了。真好,她跌宕起伏的一生,不过是他们短短一程。她记忆中最宝贵的惊鸿孤影,亦只是他们随手为之。
时光打败了英雄美人,却未能改变他们。
李朝歌和秦恪来下界寻找妖蛇。他们听说长安有妖气,不远千里来到长安。两人拿着地图,一边询问长安百姓,一边标注可疑的地方。
李朝歌画圈时,秦恪似有所感,抬头朝街道望去。李朝歌感受到他的动作,回头,看向熙熙攘攘的大街“怎么了”
秦恪收回目光,摇头道“没什么。”
李朝歌朝前方望了眼,隐约看到一架华贵的马车离去。李朝歌猜到里面的人是谁了,但是阔别多年,故人安好即可,相逢不必相认。
她低头,继续在几个自己怀疑的地方指点“这里水泽旺盛,是蛇类喜欢的环境;这里连续几个月出命案,死法诡异,也有问题;还有这里”
秦恪听完,轻轻颔首“我们一个一个排查就是了。难得来人间,不着急,慢慢找。”
李朝歌笑了一声“这本来是九华宫的任务,你蹭了我们的外差费用,还好意思说不着急”
秦恪对此毫无负担,理所应当道“你一个人也是走,多我一个又不妨碍。”
李朝歌和秦恪按照先近后远的顺序排查,正好他们在长安,就先从长安周边查起。然而李朝歌怀疑的几个地方都扑空了,妖魔鬼怪有,但并不是偷吃了仙丹的蛇妖。
一别多年,长安依然繁华无双。李朝歌和秦恪查完最后一个地方,随意收拾了东西,就打算出城。
宵禁对他们来说形同无物,两人也不是凡夫俗子,走夜路根本不算什么。李朝歌和秦恪离开客栈时,隐约听到城北有兵戈声。李朝歌回头只扫了一眼,就对秦恪说“走吧,去岳州。”
秦恪问“你不回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李朝歌说,“盟友反目,手足相残,只要有权力在,人间的斗争就不会停止。没什么可看的,我们走吧。”
秦恪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好。”
城北,广宁公主府。
李常乐坐在纸窗后,窗外,侄儿年轻、富强、野心勃勃的声音响起“姑母,你输了。父皇还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看在你当年协助神龙政变的份上,我给你留最后的体面。姑母,请自我了断吧。”
李常乐抬眸,已经不再澄澈的眼睛扫过四周。宫宇深深,满目浮华,柱子上还挂着白幡。
昨日,武元庆死了。李常乐嫌恶了武元庆一辈子,但是他死的时候,却给李常乐带来剧烈打击。李常乐悲痛难抑,不得不推迟政变计划,结果仅是差了一天,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