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方儿子的那天。从前官府的人见了他们多么趾高气扬,结果现在,宰相国舅家的管家都对他们点头哈腰。
他们也知道,管家讨好的人是李朝歌,并不是他们。但此番对比,还是让人无限唏嘘。
白千鹤十分感慨,难怪那些武林败类喜欢狐假虎威,你别说,还真的挺爽。
长孙大夫人听到李朝歌来了,赶紧迎出来。李朝歌看到长孙大夫人,笑道“夫人怎么瘦了怎么多您是长孙家的大夫人,功臣之后,圣人手足,我们大唐最了不得的财富。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李朝歌这话在暗暗讽刺长孙大夫人进宫找皇帝,变着法给李朝歌施压。长孙大夫人被晚辈当面讽刺,但是完全不敢撂脸色,讪讪笑道“妾身上次入宫,没见着公主,便和圣人询问了几句。公主聪慧伶俐,能力非凡,公主才是朝廷财富,妾身哪敢腆颜自居先前我们家郎君对公主多有不敬,我已经狠狠骂了他们,现在还罚在祠堂抄族规。来日妾身亲自带着他们给公主赔罪,请公主勿要介怀。”
长孙大夫人身边其他人也一迭声应是,纷纷给李朝歌说好话。当初长孙家几个晚辈给李朝歌摆脸色,现在,他们的长辈就要陪更多小心,再把李朝歌请回来。李朝歌气出的差不多了,就说“为圣人分忧是人臣本分。圣人十分担心长孙相公,圣人之忧便是我之忧,请大夫人带路,我先去看看长孙相公。”
李朝歌所说的长孙相公是长孙涣,长孙宇年事已高,这些年已经退出朝堂,平日只管编书修史,朝政大权已逐步交给长子长孙涣。最近长孙家接连出事,长孙大夫人等人不敢让长孙宇再住在家里,便赶紧将老祖宗送走了。
长孙宇是圣人的舅舅,放眼全朝都赫赫有名的人物。要是连累长孙宇出事,那他们这些晚辈就真的该自尽以谢罪了。
长孙大夫人听说李朝歌要去见长孙涣,高兴还来不及,哪敢废话。她赶紧引着李朝歌前往,李朝歌进院后,见长孙涣的屋子门窗紧闭,深沉压抑。一进门,迎面就是一台照妖镜,屋里烟味浓郁,不知道烧了什么。李朝歌放眼放去,目之所及,全是各种黄纸、木剑、平安符。
挂这么多,也不知道到底想请哪个神仙保佑。长孙涣躺在榻上,帷幔四合,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然而他印堂却发黑,看起来并不乐观。
李朝歌扫了一圈,示意莫琳琅将东西拿出来。莫琳琅连忙将白瓷细颈瓶取出,双手递给李朝歌。李朝歌握着柳条,在瓶子中沾水,慢慢洒在长孙涣床榻旁边。
长孙家其他人围在长孙大夫人身后,屏息看着李朝歌动作。李朝歌用水在长孙涣塌边画了个圈,然后出门,用柳条沾着水,在门扉上画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图案。
等李朝歌忙完后,长孙大夫人才小心翼翼上前,试探地问“公主,您在作法驱鬼吗”
“嗯。”李朝歌应了一声,指着门扉上淡淡的水痕,说,“这是我用净水画的封印符,可以阻止鬼怪靠近。你们不许破坏这个符印,现在,去长孙三娘那里吧。”
长孙三娘的状况也很不好,李朝歌进门,见着几乎大变样的长孙三娘,都吃了一惊。上次见长孙三娘,她和东都众多闺秀一样,衣着光鲜,脸上是不可一世的骄矜,但是现在,她披头散发,疯疯癫癫,一边哭一边吃东西。
她的身材并没有长胖多少,然而她的精神状态,已完全不能和从前比了。
长孙大夫人见到长孙三娘,也觉得心疼。长孙大夫人忍不住用帕子擦眼泪,唤道“三娘,盛元公主来了,你出来看看吧。”
“盛元”长孙三娘听到熟悉的名字,终于停下进食,回头望向门口。她眼睛已经红肿,脸上是死一般的苍白。她盯着李朝歌,突然激动起来,疯狂地冲过来“有鬼,有鬼,你们不要靠近我。”
长孙三娘突然跑出来,门口的女眷们看到,吓得尖叫,连长孙大夫人也连忙后退。一片骚
乱中,唯独李朝歌没动,她悠悠晃动着柳条,在长孙三娘接近的时候,用柳条在长孙三娘眉心轻轻一点,长孙三娘像被定住了一般,当即安静下来。她像是能量耗尽一样,很快闭上眼睛,软软倒地。
长孙三娘扑通一声坠倒在地,长孙大夫人被吓了一跳,慌忙问“三娘,你怎么了”
“她没事,只是睡过去了。”李朝歌将柳条收起来,说,“她应该会睡几天,这几天好生看着,别把人埋了就行。”
李朝歌说完,就转身出去了。长孙大夫人壮着胆子上前,小心看了看,见长孙三娘呼吸匀称,眉宇平和,确实是睡过去的样子。这是长孙三娘这段时间难得的安宁,长孙大夫人如释重负,顿时对李朝歌越发敬服。
长孙大夫人连忙让丫鬟把长孙三娘抬到床上,她走到外面,对李朝歌行了个谢礼,真心实意说道“多谢公主搭救。公主之恩,妾身没齿难忘。”
李朝歌环着臂站在门外,听到这话,她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感激的话不急着说,估计两三年后,长孙大夫人就对她恨得咬牙切齿了。
李朝歌没接长孙大夫人的示好,而是冷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