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今日的阴其綝
月虹闻言轻笑,似很满意阴其綝的态度,看了看时辰,后右手一招,放在凰阴璇霞盏上绣着凤凰展翅的盖头立马朝她飞去“吉时快到了,我先给你盖上。”
“其綝多谢大族老,”阴其綝慢慢地起身福礼,后眼前一红,只见凤凰尾羽闪动,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眼眶一热“有劳大族老了。”
夏阳峰上三生殿,各宗各门各家的代表基本都已到位,只是有那么一张靠近主位的盼云紫玉桌一直都是空的。在场各位可是均已收到消息,姬靖元和韩凌音此时就在紫宵宗,他们在等,等一场千年难遇的好戏。
可惜直至三生殿上凤凰啼音,他们翘首以盼也没见来人,心想肯定是那两不要脸面的新人未到,不急不急,好戏正在赶来的路上。
凤凰啼音,新人执手入殿,先拜天地誓三生,一拜已成,众回首望尽不见人;二拜君亲奉敬酒,二拜已渡,人未来;三拜心悦诉衷肠,执酒饮合欢,邀天地共享。
一声礼成,观礼众人面上无喜,心有遗憾,只好举酒推盏,疑为何那人未来众人不知,该来的只有迟到,没有不到。
“礼成了,我们来的刚刚好。”
正当阴其綝面目含喜,舒缓心绪之时,一熟悉的声音闯进了三生殿,顿时其喜意尽退,全神戒备地看向三生殿门。只见一身着寡淡黑色锦袍的男子牵着一清冷卷发女子出现在殿门外。
众人闻声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殿外,他们等的人是爬过来的吗礼已成,热闹都减半,天罡宗的风语道君最是气恨,为了这次能来紫宵宗看戏,他在宗门擂台上足足守了半个月,结果没戏可看。
在场众人中类似于风语道君的不知繁多,他们就差指着姬靖元的鼻子问,之前他四人是不是被紫宵宗藏在暗处的那些老东西给掳劫困住了
姬靖元牵着韩凌音跨入殿内,跟在他们身后的韩穆薇和沐尧依旧是神色平静。四人无惧各方灼人的目光,姿态优雅地走向靠近主位的那张盼云紫玉桌。
入座后,姬靖元才看向端着酒杯正准备敬酒的新人,笑道“归一宗恭喜二位成就三生良缘,吾同凌音亦恭祝二位生同衾死同椁,死生不离。”
他这样说绝对没有恶意,至于别人怎么想就不是他所在意的了,毕竟接下来他们有一点私事待解决。
噗噗咳咳,一阵喷酒呛水声响起,姬靖元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看来这戏还是可以期待的。
姬靖元扫视了一眼在座各位,六宗均已在位,散修盟也没落下,霄瑱界各大世家除了姬、雪两家未单独派人来,其余各家也都一家不少派了掌事人。
坐在主位上的紫宵宗宗主黄志谧今日眼皮一直在跳,姬靖元四人进殿后,就跳得更厉害了。他瞥了一眼立在其右下手的二人,心中尽是不满,让他们办婚事,可他们办的这婚事可真是叫他大开眼界。
如此招摇,果然招来了不该来的人,黄志谧扬起略显僵硬的笑脸,起身拱礼“靖元尊者远道而来,某未能相迎,甚是失礼”
“嗳,”不得黄志谧将话说完,姬靖元就抬手打住了“今日是紫宵宗、子云城黄家、尼银城阴家大喜之日,黄宗主既是一宗之主,又是黄崇敏的长辈,难能分身,也属应当,我又不是那无礼之人,黄宗主不比如此客道。”
坐在韩凌音身后的韩穆薇听完她“亲爹”的话,默默地垂下脑袋,开始想自己入道以来的那些艰苦岁月,不然她真的怕会憋不住大笑出声。
自韩凌音与姬靖元手牵着手入三生殿后,黄崇敏的双目就一直定在韩凌音和姬靖元握在一起的手上,心中的怒火噌噌地往上冒,他们怎么敢怎么敢掩在广袖中的手,紧握酒樽,手指慢慢陷入樽壁。
韩凌音抬首望向黄崇敏和阴其綝,眼中多了一丝情绪“你们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她祖母是怎么死的她到现在都未能查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施华理那个怂包是杀不了她祖母的。
她这一出声,在场众人立马没了声音,均扭头看向上位,目光如炬,一眼不眨。
嘭,黄崇敏清楚地听见神府中那根紧绷的弦断了,右手一握,手中的酒樽瞬间成了轻尘,他对着韩凌音怒斥道“说,说什么坐在你身后的孽种都已成人,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没见到还可以骗自己,那一切都是流传,都是假的。但现在亲眼看到了,他再也骗不了自己,韩凌音就没把他当个男人。
韩凌音凝眉,脸上透着嫌弃说道“阴其綝五岁入紫宵宗,就拜在了你座下,八十六岁结丹后修为还未稳固,便与你在华月峰的湘云竹林中相会苟且,”见黄崇敏目光躲闪,她也没有感到意外,“你们不用狡辩,那天我都看到了。”
好戏,真是好戏天罡宗的风语道君悄没声地拿出了一把灵松雪子,开始慢慢嗑了起来。坐在他上手的大和尚也掏出了一套白瓷茶具,开始泡茶。
黄崇敏和阴其綝根本没想到韩凌音那么早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了。
已经去了盖头的阴其綝上前一步,啪的跪在地上,双目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