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2 / 4)

,主子善待下人,下人尊重主子,一派和谐。且主子们都读过书,想管理一群目不识丁的下人实在太容易不过,这些白丁如何能在读书识字的主子眼前做不利于主家的事是以他对此类龌龊事闻所未闻,从未想过,竟然有刁奴敢这样戏耍主家,中饱私囊,更未想到,有些人的心是黑的,为了点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如果是寻常的下人也便罢了,可偏偏对方是他自小信任的程妈妈。

他如何想到,从来都标榜忠心,标榜对他好的程妈妈会在背地里如此糊弄他

明知道他母亲喜爱梅花,明知道他护着她,程妈妈却面上一套背地一套。

容恒生出难言的愤怒来,若是旁人欺骗他,他或许没这般生气,不过是损失些银钱,吃些亏又如何可程妈妈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做这种事。

容恒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宋朝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却并不觉得意外。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爱种花弄草,从前在扬州买花,时常种下去没几月花便死了,听府中下人说了才知道卖花的店家会用这种阴损的招数,宋朝夕查看过程妈妈的账,发现程妈妈每隔两三年便重新购入梅花,什么样的严寒天气能让一片梅花死绝了,且根部都是烂的她猜想程妈妈在梅花上做了手脚,便叫人去查探一番,谁知一查一个准。

程妈妈慌了神,手抓住大腿,连连说“老奴不知道啊,就算真是夫人说的那样,老奴也是被人冤枉的,定然是那卖花的店家做的这等腌h事与老奴无关啊”

然而话音刚落又一个婆子进来了,那婆子穿一件粗布衣,黑色的布鞋。

宋朝夕温声道“冯亮家的,你且告诉世子爷和世子夫人,你这几年看到过什么。”

冯亮家的环视一圈,发现这屋中的贵人各个漂亮,当然最漂亮的还是坐在上位圈椅上的夫人,她是山野村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过贵人,有些拘谨,好在夫人说话温和,看着是个好相处的,跟她见过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地主婆子完全不同。

冯亮家的想了想才道“世子爷,世子夫人,我家就住在山上墓地边上,这些年我经常看到有人去山里种植梅花,那些梅花明明长得好好的,过不了几个月却莫名其妙枯死了,我和我家男人有次去山上砍柴,撞见一个穿着很体面的婆子,那婆子跟她儿子一起拿热水灌入树根里,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还和我家男人说了几句,想不懂好好的梅花干嘛要用开水烫死,直到之后几年,那婆子又带人去山上种梅花,我才明白原因。”

宋朝夕不咸不淡道“那你看看,你说的那婆子在不在这屋中”

冯亮家的一愣神,便直勾勾盯着跪在地上的程妈妈端详,无需多言,这屋中的人早已明白了一切。

程妈妈面如死灰,紧紧抓住大腿,她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掉了。

她满头是汗,焦急地抓住容恒的腿,“世子爷,老奴这么做也是没办法了,我儿子好赌,前些日子他忽然赌输了两千两银子,那些追债的声称若是不还钱就砍断他的腿,老奴就这一个儿子,也是被逼无奈,世子爷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就饶了老奴吧”

宋朝夕淡淡地垂眸喝茶,她从始至终都没把程妈妈放在眼里过,若是顾颜还能叫她有些斗志,程妈妈算什么,一个奴才而已,也值得她多费时间,她实在懒得看到这号人在她面前晃着碍眼,便不无讥诮地问“世子爷还有什么想说的”

程妈妈满面可怜,容恒实在有些不忍,想了想,便道“儿子知道程妈妈有错,可她毕竟陪了儿子多年,不如就把她送出府,让她安享晚年吧”

宋朝夕听笑了,这奴才就差没骑到主子头上来了,容恒竟然还让她安享晚年真是好纯善一人,宋朝夕差点都要为他鼓掌了。

她好似第一次认真打量他,眼中讽刺意味甚浓,看得容恒莫名不舒服。

宋朝夕手指懒懒拨动着描金边瓷盘里的瓜子,似笑非笑“世子爷从前便为了这婆子忤逆我这母亲,我不计较便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可这婆子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挑拨是非。世子爷让这样一个人安享晚年,让那些尽忠尽职,认认真真为主家办事的下人怎么想我虽只是续弦,不是世子爷你的生母,可好歹也是这府中的女主子,这国公府虽则姓容,却到底是你父亲当家做主,暂时还轮不到世子爷这个当儿子的来发号施令,教我怎么处置下人”

容恒手紧紧握起,他就知道宋朝夕不可能饶了他,上一次他错怪她,虽则已经受了惩罚,可她一向是个记仇的,他知道她心里瞧不上他,却没想到她会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可仔细一想,她说的没错,这府中是父亲当家做主,她是父亲的妻,这国公府的女主子,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如今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如何能在府中立威他如今的威风不过是凭着他父亲的庇荫,若没有父亲,他又算的了什么

宋朝夕见他不高兴,自己便高兴了,她懒得跟程妈妈计较,可这一次次的事她都记在那,她不挑事这府中的人就该阿弥陀佛了,竟然还有人敢挑她的事,也是有意思的。

容恒纵然明白程妈妈不对,可一想到年幼时程妈妈抱着自己荡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