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示众,但儿子还是对贵喜有些怀疑,从他对宫中所有地方的熟知程度,到对奇珍异宝的鉴赏眼光,都非寻常太监能有的。”
“儿子既起了疑心,自然会怀疑贵喜是否不是个太监,曾偷偷观察过,发现贵喜人道之处又的的确确被阉过,只是伤口创面很大,由此可见不是从小就进宫被阉的太监,而是十几岁才动的手。”
“儿臣知道了这些,却因为觉得贵喜已然成了儿子的奴才,打从心里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机会,所以没有告知父皇,这是儿臣的罪之一。”
“儿臣罪之二是没能及时约束发现贵喜的举动,总在贵喜面前说自己不堪为太子,抢了大哥的位置,兴许是这些话,让贵喜以为大哥挡了儿子的路,所以为儿子扫除一切障碍,去给大哥下毒。”
“儿臣酿成大错,皆因用人非贤,又不学无术,儿子不愿意让三哥蒙冤,希望父皇明察秋毫,儿子愿意卸下身上的太子之位,为自己的愚蠢接受惩罚。”
太子磕了三个头下去,众臣哪里敢站着,也诚惶诚恐的在皇帝冷哼声中齐刷刷的跪下
顾世雍居高临下的看着还抱病在身却来上朝的小儿子,轻轻叹息了一声,很有些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意味,冷声说“既然太子你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就罚你一年的俸禄,闭门思过,什么时候你大哥彻底好了,你再出来”
这个惩罚并不重,是顾小七的意料之中,他再次给老爹磕头下去,不远处的四哥却深深看了他一眼,顾小七歪着脑袋对四哥笑了一下,四哥却扭开头,不做回应。
昨夜之事讨论完毕后,皇帝又将匈奴单于的和亲提议在朝上拿出来,让众臣商议,果不其然主张战与和亲之人各半,顾宝莛看老爹的意思,肯定是主张和亲的,不然薄相肯定会带头说话,薄相既然沉默,应该是明白老爹的意思,所以争吵无用,不如闭嘴。
一个早朝,除却顾宝莛的自首,一如往常那样大家吵来吵去,谁也没有商量出个什么好对策。
下朝后,顾小七正要去老娘那里请安,却被三哥拽着去了乾清宫的院子里,顾宝莛余光看见四哥往他这里瞥了一眼,他正要张口喊四哥也过来,四哥却又冷淡的离开了,想必是生气了
气什么呢
顾小七心里有点儿明白,四哥从他受伤开始就没有来看过他,就是在生他的气,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三哥的把柄,哪怕不是三哥的错,也能压一压三哥的气势,却又被他从中搅和了个乱七八糟,肯定要以为他现在和三哥是一伙了。
他心里惦记着四哥,三哥却一手按在了他的脑袋上,一声谢谢也没有说,张口就是一句“你是不是傻怎么事情都敢往自己身上揽要是有人落进下石,我看你怎么办老大的事情,明摆着是有人冲着我来,小七,你好好养伤,不要掺和。”
说完,看小弟脸蛋白白的,一副可怜兮兮没有吃饱饭的样子,又说“要不要跟三哥出去吃面外头有个小馆子,味道不错。”
顾小七摇头“我还要去娘那里请安。”
老三笑了一下,说“那就一起”
顾小七伸手拨开三哥和他哥两好的手臂,手指头戳了戳三哥的腰说“不要和我勾肩搭背,四哥都要误会我们了。”
“什么叫误会你难道还没有想好站在谁那边”顾温失笑,他真是服了小七,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不对,这就是他的小七。
“我站在大哥那边,大哥名正言顺,你不要和大哥抢,三哥,如果大哥好起来了,你答应我,和四哥和好,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好不好”顾小七仰着小脸,语气里近乎恳求。
老三捏了一把小七的脸蛋,说“你这小家伙,异想天开,你倒是让老大出门一步看看。”
顾宝莛躲开,张嘴就咬三哥的手指头,老三没躲,食指和中指捏着小七的舌头,说“你这是趁机报复对不对觉得三哥不该杀贵喜”
顾宝莛被捏得立马松开牙关,垂着睫毛,说“不是纵然不是你,他也活不长,我知道,匈奴单于要带前朝太后和老国舅回来,这两个人肯定认得出贵喜是谁,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所以才会做傻事”
“你是真的觉得他是为了你才给老大下毒的”顾温也松手,看着手指头上的口水,从袖子里抽出手帕擦了擦。
顾小七点点头“一定是,贵喜不会为了其他人做坏事,他很胆小,也很怕死。”
老三看着这样笃定的小七,没有再和小七争辩,直接略过这个话题,和小七一块儿看母后去。
顾杨氏的坤宁宫今日热闹非凡,除却各种来探望大皇子媳妇儿的达官贵人之妻,还有她娘家妹妹的女儿满月和屈家她很满意的姑娘来作伴。
顾宝莛和三哥一块儿进去,请安过后,三哥走了,他却被留下来见过了屈姑娘。
屈姑娘比他打上个三岁的样子,从前男装给顾宝莛印象太深,现在穿了女装,也让顾小七觉得像是男扮女装,英气非凡,坐姿也极为大气端庄,等老娘笑眯眯得说让年轻人说话,把空间都留给他们两个后,顾小七就直接对屈姑娘道“实在是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