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好奇不已。
廖碧君一副微醺的模样,手撑着脸颊,面上微红,笑着说“是七公子想要那牛吧怎么还要薄公子帮忙说话七公子你同我要,我廖某也是能帮七公子要来的呀。”
顾宝莛从前就听二嫂说过廖碧君这货在金陵乃混世魔王一个,家中无人能管得了,成日里招蜂引蝶不假,风流成性也是学了廖大人,但又有些分寸。二嫂说着这位弟弟的时候,表情是又爱又恨的。
今日顾宝莛见了,果真如此。
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说话暧昧试探无数,却又让他实在是找不到错处。
从前顾宝莛没有流露出任何想要和人进一步拥有关系的态度,高高在上,又身边守着不少人,所以颓然出现一个蓝九牧便让顾宝莛心里头七上八下,开心的很。
可他隐匿身份来这种地方,一来便似乎是大受欢迎,却又叫顾宝莛没有昨日的兴奋劲儿了,不会欢天喜地得得瑟瑟地和薄兄说有人喜欢自己,反而根本不考虑在坐的各位,只做朋友般结交。
究其根本,顾宝莛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不了解他们,也不喜欢混迹这种场所的人。
“廖兄醉了,竟说胡话呢。”顾宝莛胡乱打岔,正要岔开话题,莫名不喜廖碧君总将自己和薄厌凉绑在一起,却不知道楼下为什么突然骚动起来
坐在靠窗边儿的马公子站起来,探身向下看去,嚯了一声,笑道“不知道哪个公子点了一香炉的夜来香居然撒了一地今日楼下的客人们有得玩儿了。”
顾宝莛不知那夜来香是何物,一副令人心动的矜贵单纯,道“那是什么”
结巴的金公子本想回话,却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廖碧君,十分理智地闭上了嘴,由廖少爷温柔解释道“那是七公子不该知道的东西,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爱在房中点这中香,七公子是不必知道的。”
一脸老实相的马公子此时却忽地抬高了声音,一边将木窗关上,一边似笑非笑地道“湖上风大,廖二爷,香粉似乎飘上来了。”
廖公子顿了顿,苦恼般站起来,风度翩翩地说“这香粉吸得多了还是有些麻烦事儿,七公子要不我送你回去”
顾宝莛话未出口,就被薄兄拉着手站了起来,听得薄兄替他拒绝“这香是催情的,一会儿这里恐怕有些乱,各位自便,我与小七回去了。”
顾宝莛心想他啥大场面没见过能有多乱本子里各种猎奇设定他随便说出来才会吓死古代人。
然而这种心态在顾宝莛被不由分说拽着直接出了包厢门,顺着楼梯绕着中间大堂下楼时就直接打脸。
顾宝莛光是见着在一团团粉色香雾中混乱散着彼此衣服,露出各种躯体在大堂就乘机乱来的人,那只看过二次元纸片人乱来的眼睛便下意识紧张的闭起来,导致下楼的脚直接踩空,扑到了薄厌凉宽厚结实的背上。
薄厌凉二话不说接着少年就干脆背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去,然而出船还是必须穿过那满是香粉的大堂。
薄厌凉声音沉稳,微微偏头说了一句“屏住呼吸,我们出去了。”
顾宝莛哪有不听之理手捂住鼻口,顺便也帮薄厌凉捂住。
花船大堂里,老鸨子和龟公还有各种经验老道的姑娘们正竭力疏散客人往楼上房间去,偏生有那些醉酒之后没什么理智的人到处敞着衣裳乱跑。
满船粉色雾气中,贪玩的达官贵人乐见此景,在楼上哈哈大笑,并不打算速速离开,大部分精于此道,惯常出入风月场所的男子们更是不觉得这有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
香粉作用没那么快发作,也不会让人失去理智,大堂捣乱的也只是某些颇有独特爱好的客人在朦胧香雾里刻意的放纵。
这等香艳混乱的局面,偶尔也是会发生的,毕竟这是花船,玩儿得更大的也不是没有,也就某个嘴上胆大妄为,实际娇气保守的太子殿下,和某位虽然是带太子来见世面,但来了之后就后悔的薄公子背着他的太子,从一团香雾与灯火璀璨中强势闯入黑夜的雨幕,沉着脸,径直上了义王府的马车,家去也。
马车里,顾宝莛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重重叹了口气,笑说“还、还怪有意思的哈”
对面长发漆黑微微有着一些自然卷的薄公子发梢缀着无数细小的雨珠,路旁万家灯笼一下下闪过,从摇晃起的马车窗帘斜入忽明忽暗的暖色光线,把薄厌凉那极度完美的面部轮廓勾勒出顾宝莛从未见过的凌厉模样。
顾宝莛忽地沉默了些许,听着近在咫尺的薄厌凉的呼吸,感受着微凉夜雨里唯一撒来的热度,仿佛是被传染了一种令人呼吸不畅的重病,心跳得极重,一下下,驱使顾宝莛唇瓣嗫嚅了几下,慌张又无措地垂下眼帘,清楚自己和薄厌凉现在的处境大概是一样的,都受了那夜来香的影响。
古代的春药兴许不是很霸道,所以顾宝莛除了感觉到心跳失衡,五感感知外界一切时,一切都变成了慢镜头,让他所有的感官都放大十几倍外,其他还好。
他没有窘迫的出现需要遮遮掩掩的尴尬反应,只隐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