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莛依旧坚定,却也不让气氛僵持,亲昵地拍了拍薄厌凉的肩膀,歪了歪头,说“这样吧,表弟待我干了,厌凉他能喝着呢,你们随便同他喝,今日不醉不归”
廖公子微笑着用扇子扇了扇风,佯装无奈,说“好吧,好吧,七公子既然都如此说了,廖某再勉强,怕是要让七公子讨厌了,那就薄公子来喝不过薄公子的父亲薄先生廖某是知道的,乃千杯不醉,薄公子可得让着我们三个才行,这样,我们三个喝一杯,薄公子喝三杯怎么样”
廖碧君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摆明了嫌弃薄厌凉这个护花使者,想要将其灌醉,然后再慢慢地勾搭美人。
廖碧君可不管薄厌凉是什么身份,他素来是不管太多的,随心所欲是他的座右铭。
“好。”
只听薄厌凉不知死活地答应了,廖公子微微一笑,扇子唰地合起来,打在手心,豪气万丈地道“薄兄好酒量”
包厢里面气氛正好,酒菜又重新上了一轮,还有两个女子与一个雌雄莫辨的少年抱着琴进房间里,一边给顾宝莛他们欠身,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便被完全对这三个人不感兴趣的廖公子打发去珠帘后头弹琴吹曲了。
女子们穿得轻纱隐隐约约露出肩膀和小臂,少年穿着的则也是轻薄的衣衫,尤其将腰肢给用腰带绑住一个勾人的细软曲线,三人气质上乘,不俗不媚。
酒过三巡,廖公子从天南地北的奇趣异闻终于聊到了今天顾宝莛和薄公子来花船做什么,顾宝莛直接将锅甩给薄厌凉,说“今日厌凉心情不好,要我陪他来这里放松放松,还说顺便带我见见世面哩。”
廖公子光是看着面前清纯又不自觉魅惑人的七公子漂亮柔软的唇动来动去,就差点儿什么都听不见了,得了七公子的回话,故意误会说“那七公子都不生气吗我看你们之前点了个小倌”
“啊”顾宝莛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笑着摆了摆手,“错了错了,实在是误会,我与薄兄不是的。”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原本看你们举止亲密,还心中有些难过,想着自己与薄公子比起来着实有些比不起,但又实在是很想与七公子亲近,所以拼命灌薄公子的酒呢。”廖碧君坦坦荡荡的阴人,完全不在乎被发现。
顾宝莛笑了笑,和薄厌凉同时看了一眼对方,实在是太熟悉了,所以顾宝莛此刻除了觉得怪好笑的,可没什么羞赧情绪,甚至大方做出打量薄厌凉的举动,骨节分明的玉白手指抵在精致的下颚上,笑着说“薄兄与我情同手足。”
薄厌凉喉中烈酒涩然滚着辛辣的火,从食道一直烧到脑袋,听了小七的情同手足,很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肯定这手足是长在一体的,肯定这种永不分离的紧密关系。
“是的,情同手足。”薄厌凉重复。
楼下此时响起了一些欢呼声,顾宝莛注意力立即放了过去,就听作陪的马公子解释说“楼下今日选花魁,混选,价高者得美人一夜,七公子有兴趣”
薄厌凉也看了看顾小七,这个平常在他面前口无遮拦,春心泛滥的太子腼腆地摇了摇头,说“只是爱看个热闹。”
“说起热闹,七公子可有兴趣改天参加京中赛马由金公子举办,可热闹了,金公子的庄子靠近皇家林园呢,还有一片林子,可以打猎野炊。”廖碧君直接现场编造了一个活动,希望能和美人继续交往。
谁知道金公子却有些欲言又止,开口努力不结巴着道“本来说是有这么一场赛马比试,可好巧不巧,我庄子上有佃户上报,耕牛似乎是得了牛痘,连同人也传染了两个,所以正想着借马公子的庄子改到他庄上赛马,不然那牛痘虽说人不易得,还是得小心才好。”
这特么是什么缘分呢
昨天还在和四哥说起天花事情的顾宝莛立即在桌子下面踩了踩薄厌凉的脚,迷人的黑瞳满满都是惑人的光,八壶酒下了肚的薄厌凉垂眸看着,反应都慢了一拍,但又极快地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开口对金公子说“金公子那病牛可处理了”
一般农户无法医治好病牛,但像金家这样财大气粗的富商却是有足够的耐心和钱财让兽医医治,金公子回答说“并、并无,因着传染了两个佃户,又是昨日才听说的事情,所以还未能处理。”
“那好,薄某有个不情之请,想要金公子那头病牛,不知金公子作价几何”
金市东那双金鱼眼瞪大了瞧着薄公子,可不敢得罪,笑着拱手说“薄公子实在是太见外了,不过一头牛,送给薄公子我还怕薄公子看不上呢,但薄公子既然是开口要了,金某也只是担心那病牛惹给薄公子麻烦这”
金市东看着薄公子面前摆着的八壶空酒瓶,想着一般人八壶酒,早便醉得不省人事,薄公子说这番话指不定也是醉话,哪怕薄公子看起来好像怪正常的,但有些人醉了就是显现不出来,这醉酒因人而异,他可不想因为贵人的醉酒,给自家招来什么祸事。
薄厌凉声音低沉“给了我,就和金公子没有关系了,金公子大可不必担心。”
金市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身边的廖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