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登上了塔楼。
“妈妈,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小爱德华看着伊莎贝拉将塔楼的门从内里反锁上,内心不知为何,忽然升起了些恐慌。
“不要害怕,爱德华。”
棕发王后的脸在深深浅浅的阴影里显得幽深无比,透着一种惊悚般的病态“妈妈会带你去一个充满快乐的,没有任何忧虑的地方。”
“快乐的地方”爱德华问“是天国吗”
圣经作为必读书目,小爱德华自然是知道天国是一个怎样的地方的,于是他懵懵懂懂的抬头问道。
伊莎贝拉笑了,随手将长长的钥匙放进口袋里“当然不是。”
“那是一个比天国更加美丽,更加奇妙,更加没有痛苦的地方。”
她点燃了烛台,拉长的影子在塔楼深色的楼壁深深浅浅跳跃明灭,像是白雪公主里将魔镜悬挂在高塔上的毒皇后。
小爱德华不知道,宗衍可是清楚的很。
这座塔楼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地,这里很有可能以前是皇室用来关押死囚犯的地方。
无数冤魂被困在这里,死后的骨肉被砌进了水泥之内,和着泥土一起造就了这座尖顶塔楼。
棕发王后牵着爱德华一步一步朝着塔楼顶上走去,黑色的裙摆在地面上摇曳着,仿佛一朵前往地狱盛开的黑色郁金香。
“只有你才是妈妈的孩子。”
她喃喃说着,声音极轻极轻,像是自言自语“你的哥哥是未来的国王,你的姐姐则是盛开在大不列颠的花朵,他们都不属于我。只有你,只有你才是属于妈妈的孩子。”
祭坛上血色的纹路深深浅浅的亮起,王后虔诚的跪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古朴的扇子。
这把扇子看上去有一些年头了,扇柄上还刻着一个古怪的符号。
这个符号不仅被刻在扇柄上,就连塔楼的地面也被人刻下了这样的沟渠。
伊莎贝拉拎起一旁的血液,给沟渠上注上触目惊心的色彩。那些血液仿佛有引力一般汇聚起来,变成了黄印的模样。
黄衣之王的印记,便被称为黄印。
“妈妈,你在干什么啊”七岁的小爱德华自然是知道血液是什么东西的,他害怕地看着伊莎贝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的往自己手腕上一割,鲜血顿时喷洒而出。
“不要害怕,爱德华,快过来。马上,马上我们就能够去了。”
伊莎贝拉张开双臂,朝着爱德华示意。爱德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钻进了母亲冰冷而温暖的怀抱里。
“这个世界太肮脏了。”棕发王后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妈妈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唯有吾主才能改变这一切。”
鲜血在地上蜿蜒,和王后手腕上滴下的血液慢慢汇聚到一起,深深浅浅汇成小溪,逐渐散发出浅淡而不详的红光。
以伊莎贝拉一个人是绝对无法打开卡尔克萨大门的,但是这位王后其实还有一个隐藏的身份,那就是欢宴者修道会的大祭司,那把扇子便是修道会大祭司最好的身份证明。
这座塔下掩埋的残魂和尸骨却也不足以将生死边界的大门贯通,探寻到背后的虚影,若是她一个人打开大门也许万无一失,但是偏偏带上了爱德华。
两个人的话,仅凭一个人流血,是无法安然无恙通过亡者之桥的。
因为祭品的不足,那生与死的通道便开始了掠夺。它们自然而然认为大祭司带着的就是献给神的祭品。
伊莎贝拉睁大了双眼,她能够感到,虚空中的那个东西将她的儿子标记,贴近了这一块新鲜的血肉。
“怎么会这样”也许其他人不会知道,但是身为母亲的她再清楚不过,成为祭品的灵魂是无法进入卡尔克萨的,它们只会游荡在天地之间,成为摇曳其中的孤魂野鬼,连往生也无法做到。
在这最后的刹那,棕发王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将小爱德华推开,让他从塔楼的楼梯上滚下去。
“走,爱德华,走”
明明早就做好了要一起献祭死亡,脱离这个肮脏世界的决定,即使是作为祭品也无妨。她曾经抱着这样炽烈的想法。
但是最后关头,母爱还是战胜了一切。
狂风忽而平地肆虐而起,鲜血一滴一滴干涸,虚空中走出一个人影。
祭品被接收,神显现了祂的真容。
那是一个身披衣衫褴褛黄袍的无面人,姿势优雅而威严,祂的身上自然而然的带着一种无言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顶礼膜拜。
那是旧日支配者,深空星海之主,遥远的欢宴者黄衣之王哈斯塔。
祂的真容不可被直视,不然会造成普通人的疯狂和精神错乱。
按照记忆,小爱德华应当是昏迷在了塔底,最后这个召唤仪式到底有没有成功,以他的视野都不应该看到。
也就是这一刻,宗衍发现自己脱离了爱德华,以守夜人的姿态出现在了这段记忆之中,而爱德华则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