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是谁闺女。”见柔儿笑得温馨,他立马又加了一句,“太太漂亮,自然闺女也俊。”
柔儿咳了一声,大惊小怪地给他打眼色,她还是很不习惯,跟他打情骂俏的时候周围还围着这么多人。
赵晋可不理会这个,他心里高兴,抱着安安,又朝柔儿招手,叫她坐过来挨着自己。
柔儿也有些意动,这两日他在浙州,她很是惦念。
她回过身,红着脸道“你们都下去吧,待会儿用饭,有金凤伺候就行,不用再进来了。”
乳娘会心一笑,打手势把小丫头们都遣走,笑着道“那,奴婢们告退。”
帘子落下来,底下的穗子来回摇摆。柔儿抑住心跳,一步步朝他走去。
到了近前,他牵住她手把她抱在膝上,一手搂着安安,一手拥着她,亲亲安安的小脸蛋,又在她唇上点了下,“这是咱们一家三口,头回正式聚在一块儿过年。”
他颇为感慨,想想自己这一路走来,这么轻松迎年的时候当真不多。
“往年家里头热闹,人来人往,总没个静下来的时候,喝酒打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折腾别人,也折腾自个儿。如今好了,我也能睡上个日上三竿,能带着你们放爆竹,瞧焰火,能什么都不干,整天整天赖在你被窝儿”
柔儿气得堵住他的嘴,“安安跟前,您少说两句吧。”
她站起身,把安安从他手里夺过来,听他说前半段还挺伤感的,他情绪转换倒是快,一转脸,又没个正形。
恰金凤端了汤羹进来,赵晋就笑着松了手。四样小菜摆上炕桌,翡翠玉带,芙蓉鸡丁,烧鹿筋,糖醋桂鱼,汤是羊肉淮山。
赵晋中午有宴,喝了不少酒,胃口一般,喝了一碗汤,把菜都赏下去了。
他去净房重新洗漱,换了寝衣走进内室。
柔儿抱着安安,嘴里哼着歌谣,不一会儿,活泼顽皮的孩子就进入梦乡。
她睡着的样子,对赵晋来说便是世上最美好的一幅画。长长的睫毛,软乎乎的小脸,呼吸浅浅缓缓的,又乖巧又漂亮。他和柔儿常常会盯着熟睡的小家伙瞧上半天。到底是自己的骨肉,怎么瞧怎么觉着好。
他几步上前,贴在柔儿背后,伸手握住孩子的小手。这小手又白又胖,指头根上四个小涡,软得像没有骨头似的。
柔儿怕他把安安吵醒,回头朝他打个眼色。
赵晋讪讪收回手,坐到一边儿翻出本没瞧完的志怪杂谈。
柔儿见安安睡实了,才把她递给金凤抱去暖阁。
回过身,见那本志怪扔在桌上,赵晋不见人影,床帐却放下来了。
她抿抿唇,有点口干舌燥。
迟疑地走近,果见脚踏上摆着赵晋的鞋。
她伸手去掀帐帘,手就被人按住。
赵晋擒着她手腕,他直身靠近过来,挤开帐帘扣住她脖子吻上她唇。
她被温柔的亲吻软化,被他带着倒在枕上。
他动作很轻缓,徐徐向下,将掌心贴在她平坦的肚子上。
“你还好么它有没有折腾你”
柔儿眼底都是雾蒙蒙的水汽,掀开睫毛望着帐顶,声音也是软的,“小宝很乖我只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好,我没有吐,没有恶心,一次都没有”
赵晋凑上来拨开沾在她脸上的碎发,“放宽心,没事的。小宝孝顺,不忍心让你受罪。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别怕麻烦,没什么比你的身体和孩子的健康重要。”
柔儿侧过头望着他,“爷”她有话想说,欲言又止。
她告诉过自己无数次,不要问,一个字都不要问。她不敢告诉他,她没信心,怕被年轻貌美知书达理的姑娘比下去,怕他给她的感情维系不长远。
赵晋看着她的眼睛,他能猜到她想说些什么。他目光冷了点,启唇道“你叫她见我,是想试探什么阿柔,这些话我对你只说这一次,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辛苦。你有什么不痛快,都可以告诉我,我是你丈夫,也是你最亲近的人,若是连你我之间,也要用这些心思手段,那这日子过的就没劲了。”
他话说得很重,叫她纠结难言。
半晌,她才道“我这辈子,无论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您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透了。可您呢您在我这里,是蒙着纱的灯笼,我只看见光亮,看见您想让我看见的,您是个什么样的人,说来可笑,我虽嫁给您做了您的妻子,可我根本不曾了解您。我不知道您过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想要的又是什么。我每天都在猜,想更了解您,想更靠近您一点,而不是单凭着您对我的好,就又聋又哑地糊涂过下去。您说要我什么都不必想,要我什么都不必做,可是,每天醒醒睡睡,吃吃喝喝,我和废人有什么两样爷,我错了吗”
“我猜不透您的心,也不知道怎么当这个太太,爷,我害怕,我好害怕。怕做不好您的妻子,怕给人家说我配不上您。”
她闭上眼,不让眼底的伤被看见。
赵晋叹了一声,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