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向来是面对死亡也不改色的,却是齐齐陷入恐慌。
宋端紧握着双拳,突然看向陆莳兰,道:“我就说,这陆槿若是陆家派来七弟身边的细作,你们还不相信”
蔺深皱眉道:“宋大人,你忧心七爷,是一回事,却不能无端怀疑陆御史。”
宋端见蔺深这时还在为陆莳兰说话,冷声道:“不是他在中间发挥作用,七弟为何要去见东夷将领抓了陆槿若,去阵前喊话。”
蔺深突然厉声道:“不可能,谁也不准动陆御史谁动陆御史,便先杀了我。”
虽然宋端与连颂心官位高,但论起指挥霍宁珘身边的人,但自然是蔺深说话更管用。
宋端难以相信地看着蔺深。
连颂心则道:“这种时候,还有时间内讧行了,让七爷带来的五千玄甲营增援平东卫,务必斩获东夷水师。至于我们,立即分散去搜查七爷的下落才是。”
宋端也不再争执,率先离开。
陆莳兰不会武艺,仍旧被保护着。蔺深虽担心霍宁珘,却不敢离开陆莳兰太远。
萧隐站在暗处,远远看着窗扇前的陆莳兰,眼神与以往多少有些不同。
从前,尚未复国,他是硬压下那些念头。根本不敢想,担心起了个头,就会如火蔓延,不受控制。更担心自己沉湎于儿女之情,消磨了斗志。
但是,在看了弥宣带来的那张画之后,那画上的场景,便如下蛊一般的刻在他脑中。他自制力再强,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一旦肖想起来,远比那画上的情景更露骨。
在他面前的陆莳兰,眼波滟滟,面庞莹白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哪怕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在萧隐看来,亦是软玉温香,充满绝无仅有的吸引。
他垂下眼,既在等最佳时机,也是在抑制自己涌动的心绪。
在蔺深终于离开去前面,莳兰便感觉有人靠近,果然,转瞬的功夫,她身后已多了个人。她正要开口,嘴已被捂住。
“不要怕,是我。”那人还在她耳边这样道。
陆莳兰心头一突,含含糊糊发出两个微弱的音节:“师兄”
萧隐没有再答话,带着她迅速离开。
看到萧隐出现在此,陆莳兰哪还有不明白的。霍宁珘定然是中了埋伏,只是不知道情况如何。她心中当即如承巨石,透不过气来。
可她在萧隐面前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一直到男子放开,她才能重获身体的自主权。
萧隐盯着陆莳兰的神色,道:“莳兰,你不要怨我兵不厌诈,我不对付霍宁珘,他也会对付我。跟我走,我带你去见槿若。”
陆莳兰迅速定了定神,道:“我不怨你,师兄,你与霍宁珘本就立场不同。”两虎相争,各有所图罢了,哪能指望其中一只老虎坐以待毙,不露出爪牙撕杀。萧隐也有他的责任与使命。
萧隐神色稍松,却听她又道:“可是,师兄,我不想走,我想等着霍宁珘。他是因为我才会来这里。”
陆莳兰直言不讳道。她本就是两难境地,索性摊开来说,既不在霍宁珘面前含混陆家与萧隐的关系,也不在萧隐面前遮掩她与霍宁珘的关系。
霍宁珘此时坐在一块雪白石头上,略作调息。
陆槿若则在另一边,看着对方,他将霍宁珘带进他布在这林后的石阵中,躲掉来自一群东乾刺客的围攻。但这石阵中,更是危机重重。是生,是死,就看霍宁珘自己的本事。
这石阵本是陆槿若布下用以引平东卫入阵围杀的,八门遁甲,变化万端。陆槿若对这个阵法很自信,是他根据无庚岛地宫中谢家秘传的阵图,再加以改进。
即便霍宁珘不死不伤,他相信也能让其狼狈不已,以泄他心头之恨。这男人毕竟巧取豪夺,占了他的妹妹。
可是霍宁珘非但并露拙相,反而次次步伐与起跃的姿势,皆是漂亮潇洒,丝毫不乱。可说是既迅速又沉稳地研究破解之法。若非立场对立,陆槿若都要拊掌叫好。
陆槿若第一次见到能这样快破解这阵法的人,倒是目中生光,有些惺惺相惜之感。但是见霍宁珘破阵太顺利,他又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