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眯起黑眸穿着。
李贵人都傻了,若不是手上端着补汤,他真想伸手揉一揉眼睛,看看是不是他老眼昏花了。
“陛、陛下”
“嗯。”
裴元彻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两道英挺的浓眉紧拧着,一次尝试失败,他抬头看向李贵,淡漠道,“你,过来。”
李贵,“啊”
裴元彻神色不耐,“把这针线给朕穿好。”
真是邪了门,他舞枪弄棒拉弓提剑样样精通,偏偏拿这小小的针线毫无办法,穿了好几回,愣是没穿进去,烦躁得。
李贵愣了一瞬,忙不迭上前穿针引线。
他动作快,手脚细,快传好了,目光落在皇帝膝上的那条衣袍上,有些诧异,这件紫色袍子不是皇娘娘亲自做的那件。
顿了顿,他殷勤道,“陛下,衣裳破了何劳您亲自动手,咱们随行有手巧擅长针线活的太监,奴才拿去补一补”
话音未落,见皇帝慢悠悠掀起眼皮,视线幽幽的瞥了他一眼。
李贵脖颈一凉,皇帝冷淡道,“这可是皇亲自做的衣裳,哪是随便什人能碰的”
说罢,他捻起那绣花针,低头始补起衣服,眉头也因全神贯注而拧起。
他实在爱极了这件衣袍,可到底是金贵料子做的,不抗造,昨天练武时不小心被长缨枪给挂了一下,便裂了一道口子。
这可是沅沅亲手给他做的第一件袍子,若是没有好好保管,回去之她问起来,觉得他不爱惜她所赠之物,那他真是百口莫辩,委实冤枉。
李贵看着皇帝陛下一本正经的补着衣裳,心情复杂的,只觉得陛下这样高贵的身份,从小养尊处优,却能亲力亲为的缝补衣裳,他待皇娘娘的这片心真是天地可鉴,自若是女子,真是感动的恨不得以身相许了。
忽然,裴元彻眉头紧蹙,手也轻颤了一下。
李贵忙看过去,只见皇帝的手指被扎出一血珠来,当即大惊失色,“陛下,您受伤了,您快缝了,奴才去给您叫御医。”
“被针扎了一下,大惊小怪作甚。”
裴元彻头都没抬,继续去缝衣裳,心忍不住想着,沅沅给他做衣裳时,不也被针扎过她那双手那样娇嫩,被针扎了一定疼。
战事结束,他回去也不要她再给他做衣袍了,她那双手该好好养着,不该受半点辛苦才是。
烛花爆出一声荜拨响,光影憧憧。
良久,小小的裂口总算补好。
裴元彻眉梢扬起,颇有几分得,“李贵,这缝得如何”
李贵看一眼,自是满口夸赞。
忽的,他“咦”了一声,指着那衣摆处,“陛下,那儿好像有字”
裴元彻眯了眯黑眸,低头看去,只见在袍摆内侧,靠近接缝的隐蔽位置,用较深一点的丝线绣着四字
隽永文雅的簪花小楷,字小小的,写着“愿君平安”。
平安。
裴元彻薄唇微翘,漆黑的眼眸垂下,温热微粝的指腹摩挲着那小小的字,眉眼间的神情比今夜的月光还要柔和。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二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