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张韫素一时不出是嘲讽还是真心实给她出主,关注点歪了,“你怎偷人说话呢”
景阳耸耸肩膀,“我可没偷,是你的声音自儿传入我耳朵的。”
张韫素哼了一声。
顾沅见这对小冤家斗起嘴来,连忙灭火,“好了,宣儿还在呢,你们这些当长辈的总不好当着孩子面吵架。”
景阳低头捏了一把小侄子滑溜溜的小脸蛋,撇了撇唇道,“我没跟她吵,我好心好给她出主呢。要不是我被赐婚了,我也打算那样干的。”
她从前便是那样想的,让陆景思给她做驸马,若夫妻恩爱,相看不腻的话,那和和美美过日子。若是彼此过得没劲了,那分府而居,各过各的,他可以收几门小妾,她也可以养几男宠。
反正从古至今,养男宠的公主那多,多她景阳一也不多。
可惜她被赐婚了,而且是赐去陇西,嫁给手握实权的谢纶,养男宠九成九是不可能了。
她怀疑她但凡敢在谢纶面前提一句男宠,谢纶能提着刀把那些野男人给片成生鱼脍。
思及此处,景阳只觉得背阴嗖嗖的,忙甩了甩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
张韫素这边歪着脑袋思忖着景阳的话,乍一好像有点荒唐,但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沅沅,你说我到时候真打算和离,陆家不肯,你帮我撑腰吗”张韫素认真的问顾沅。
顾沅,“”
她嘴角的僵住,透出一丝尴尬和迷惘。
素素这是跟和离杠上了裴元彻说,张韫素上辈子嫁给勇威候陶博松,最也是张韫素主动提出和离,结束了那段名存实亡的悲惨婚姻。
这辈子她还没成婚,始考虑和离的事了
顾沅正了正脸上神情,“素素,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这事最终还是得你自考虑清楚,旁人不能替你决定这些。在你答应或是拒绝陆家之前,你自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之再做决定。”
闻言,张韫素也敛了嬉之色,郑重点下头,“嗯,我知道了。”
撇这小插曲,这晚的中秋宴还算是热闹和谐,宾主尽欢。
宴散去,顾沅带着宣儿回了凤仪宫。
宣儿在路上睡着了,到了宫让奶娘喂了一回奶,吃着吃着睡着了。
顾沅见孩子睡着,交代了奶娘两句,离侧殿。
刚一走到廊上,一阵晚风拂面,送来淡淡的桂花香味。
她站定脚步,仰头朝着天边看去。
只见一轮皎洁宛若玉盘的圆月高悬于空中,清辉流转,周围一圈泛着淡淡的柔和黄色,宁静美好。
鬼使神差的,顾沅脑海中冒出张韫素那问题是选择所爱之人,还是爱你之人。
她一直都是想要被爱的那,而不是主动去爱人的那。
扯了扯嘴角,她乌黑的眼瞳中映出那道圆月的形状,从这方面来说,她是自私的。
那男人呢
他也是自私的,自私且执着的将她留在他身边。可某种角度看,他无私到无可救药,像傻子,两辈子都在讨好她,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着了魔一般。
她有时都觉得他们俩是在互相造孽,他囚她,她也折磨他,彼此伤害着,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
月影朦胧,朱墙深深。
去年中秋夜,她百般算计的逃离他的身边,如今想来,倒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是一年中秋节,也不知道裴元彻在千之的营帐是如何过节的战事紧张,怕是没空庆祝中秋,歌舞什的有酒肉应该有,但滋味应当好不到哪去。
倏然,顾沅的肩膀稍稍重了些。
她眉心一动,偏过头,只见谷雨给她披了件衫,“主子,夜风凉,您仔细自儿的身子。”
顾沅纤细的手指拢了拢长衫,朝谷雨浅浅一,“你家主子还没那虚弱。”她看了眼月亮,轻声感叹,“今晚的月亮可真圆。”
谷雨看了看,道,“是,圆的像张大烧饼。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儿圆咧”
顾沅轻,伸手点了下谷雨的额头,“你这馋,好好的月亮都能想到大饼。那屋的月团和桂花糕都赏你了,你慢慢吃。”
“奴婢谢主子赏赐。”谷雨忙露出容,见着自家主子了,她心也高兴,她刚才看出来主子是想陛下了,为了不让主子伤怀才故那样说的,如今看来还是奏效的。
顾沅赏了一儿月,觉得困了,轻轻打了呵欠,“夜深了,回屋安置吧。”
谷雨扶着她,主仆一起回了寝殿。
明月千照九州,与此同时,并州城军营。
北边风沙大,入了秋,夜尤其寒冷,营帐门前都挂上了厚厚的毛毡御寒。
李贵端着热气腾腾的补汤走到主营帐门前,立于两侧的护卫见到是他,问了句好,将帘子掀起。
李贵弯了弯腰,缓步走进去,只见那张堆满兵书的案几,皇帝正一手拿针,一手拿线,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