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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除了女婿谢家还有那么多人不是”

钱玉嫃抿了抿唇“好了,别说了。宗宝你吃饭去,爹娘累了一整天早点歇吧。二姑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有她的想法,咱们谁也控制不了她。是她没把一双儿女教好这还要让唐瑶给人做妾肯定会遭人诟病,她是钱氏女,要议论她就少不了捎带我们。兴许是要听些闲言碎语吧,可嘴长在别人身上,除了任由他说还能怎样不放宽心难不成活生生气死自己”

她停顿了一会儿,又道“爱我的人还是爱我,要是受这种事情影响就改了心意,议论我疏远我,那他有多远滚多远去,我也不稀罕与之往来。”

钱玉嫃说完转身就走了,听了这样一通吵,她也没胃口再吃什么。

白梅试着劝了,看不好使,只能退出房间去吩咐底下把鸡汤煨着,点心也备上,等姑娘想吃了随时能端出来。白梅吩咐完就发现青竹也退出来了,问她怎么着

青竹说“姑娘累了,想休息会儿,让小丫鬟们说话做事都放轻点,别吵着人。”

她吩咐到了之后,人就在院里守着,白梅也跟她一起,叹息道“以前是觉得表姑娘有点清高,可太太也说富贵人家的姑娘有些傲气是好事情怎么后来就出了这么多事,现在唐家没了,姑太太还要让女儿做妾,哪怕穷人家的女儿有几个愿意做妾的姨太太在家里奴才面前是主子,在真正的主子跟前不也是奴才像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盼着有一天能做得了自己的主,她还送上门去给人作践。”

“总是有人觉得过富贵生活比挺直腰杆做个人更重要,人各有志,你管不了,这些话在姑娘跟前不要说了。”

钱玉嫃是个骄傲的人,她很不喜欢出去丢脸,像刚才为了宽慰爹娘说了那么两段,回来她把丫鬟轰出去就生上闷气了,人就倚在罗汉床上拿软枕当作唐瑶掐。

多掐几下稍微舒坦了一点,她想到二姑这一连串的行为是会影响钱氏女的声誉,那最先遭罪的还不是自己,而是尚未议亲的钱玉敏。

自己怎么说已经定下了,谢家二十万雪花银还摆在那儿呢,真要头痛的还是伯娘曹氏。

玉秀姐姐那头就没解决好,玉敏这两年也要说亲,让二姑太太一坏,难了。

真别说,钱玉嫃挺有做预言家的潜力,在她想到这出之后,没两天,伯娘曹氏就上了门。钱玉嫃出来迎了,才一个照面就看出她气色不好,哪怕上了胭脂都盖不住满脸疲惫。

乔氏看她也跟平常不同,问道“才两天没见,嫂子怎的成这样了”

“别提了”

这个开场就不吉利,乔氏心提到嗓子眼,问她长房那头出了啥事钱玉嫃催促丫鬟沏上热茶,待茶烟袅袅升起,曹氏嗅着那香气心里才通泰些。她整理一下,说“我昨个儿去了唐家,跟小姑吵起来了。”

“她家还在孝期,你这时候过去干啥”

“她都要让唐瑶给人做妾了,我不管管外面有些做妾的是没得选,只能走上这条路,唐瑶是吗她是放着正头娘子不当非要退亲,退了之后还涮了许承则一轮,现在跟那些岁数能当她爹的搅在一起小姑纵容她姑娘干出这档子事,钱氏女的名声不坏她这里别人知道会怎么说我们玉敏又怎么嫁人”

乔氏也是为人母的,很明白她,又问“她怎么说的”

“她说人是她生的,她爱咋咋。我让她为钱氏女的声誉想想,她怪我们之前没鼎力相助,说要是哪个真被拖累了也是活该,谁让我们不帮她忙”

钱玉嫃本没插嘴,听到这里才说“前面那些年我爹帮她多少没得个好反倒让她记了仇既然姑太太都这么说了,大伯没表示吗真就任她败坏钱氏女的口碑使底下妹妹说不上好亲”

曹氏看向钱玉嫃“侄女以为应当如何”

钱玉嫃道“若是我说了就作数的话,我今日便与她断亲。”

乔氏听了心里一跳,哪怕她也厌恶二姑姐,恨不得与之楚河汉界划个清楚,可这种事哪能由姑娘家出头尤其现在情况更糟的是大房那头,忍一忍,曹氏总会发难,谁想嫃嫃竟然跳出来了。

乔氏拽她一把。

钱玉嫃还是要说“二姑的为人我都看明白了,有需要时,娘家是她靠山,用不着时,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只要肯帮忙,让她装孙子可以;一旦你不肯帮,她是什么嘴脸还用我说本来有这么一门亲戚顶多只是恶心一些,可我这个姑姑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你们还一趟趟的跟她往来走动,不怕别人以为钱家还维护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不明白吗”

曹氏叹一口气,对乔氏说“弟妹你看看,我们活到这岁数了,做起事来还是畏首畏尾的,不如嫃嫃魄力好。”

“嫂子你可千万别夸她,她如今胆子越发大了。怎么安排二姑姐该由我们老爷跟大伯哥商量,哪有后生晚辈插话的余地你说呢”

曹氏难得露了个笑脸“你女儿跟谢三少爷订了亲,最晚明年要进谢家门,往后就是谢家的三少奶奶,过些年还可能做当家太太,不要点魄力自古以来,优柔寡断都成不了事,嫃嫃这样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