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怕是被洪水灌了脑子,竟然能想出这中坑货办法。
虞启昌知道后也很是无语,半晌才道“别管他,净干些不靠谱的事儿。先前为了争红薯,这家伙还上书陛下,说辽州被洪水淹了不少地,怕是种不了那么多红薯。连州和辽州离得近,不若把辽州那份拨些出来给连州。连州一向土地肥沃,收成后也能给辽州不少红薯赈灾。倒是算得一笔好账。”
虞衡对这位左刺史的官员考校等级还挺好奇的,又追问了一句,“去年年底吏部不是考校了所有官员,左刺史得了哪一等”
那会儿虞衡正忙着做红薯粉,竟然忘了打听这事儿了,知道自己得了个上上评级后就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这会儿要不是左刺史卖蠢卖到虞衡面前来了,虞衡也想不起来这事儿。
“还能是哪一等”虞启昌翻了个白眼,“他都差点带着官员们逃跑了,整个连州都乱糟糟的,要不是齐王震慑住了他们,连州说不定也要跟辽州一样,灾民无数了。就这,他还想要什么等级没摘了他的乌纱帽就算他走运”
可不是走运吗碰上虞衡捣鼓出了水泥,给城墙堤坝续了一波命,又有齐王压阵,官员们不想与民同抗难也得硬着头皮上。连州治水的功劳到底是谁的,所有人心里都有数,左刺史虽然担了个连州刺史的名,这回治水功劳还真没他的份,反倒因为前期处置不当被评了个下下级,如无意外,再也无法向上升,甚至会在下一次的任免时被调去其他贫瘠的州任事。
虞衡瞬间明悟,“怪不得信都送到我这儿来了,原来是病急乱投医,想着沾上一个是一个”
京城多王公贵族,左刺史这是打着就算女儿没入宫,也能套一个勋贵家给自己做后盾的主意
那就更不能沾手这事儿了。
虞衡还记得当初在刺史府后院被左刺史某位女儿拦着的场景,更是敬谢不敏。
早先没接触过都莫名被缠上了,要是她们来京,自己主动照拂,不得更加头疼
先前自己行事不够谨慎,连累到了人家秦溶月的名声也就算了,这次再牵扯进两个姑娘,名声还能不能好了
虞衡对风流名声没有任何兴趣,必须得从源头上杜绝这些流言。
然而让虞衡没想到的是,沈氏突然把他叫过去,喜滋滋地问他,“你不是喜欢秦家那个姑娘吗娘昨天去探了她娘的口风,她娘一听明白我的意思,当即就松了口,说姑娘还没婚配,家中正在慢慢相看呢。”
虞衡当即惊地跳起来,“谁说我喜欢她了”
“你不喜欢人家,还巴巴给人送了书后来又送了字画”沈氏自觉足够了解孩子,瞪虞衡一眼,反问他,“你倒是说说,除了秦家姑娘,你还对哪家姑娘这么另眼相看过”
沈氏这话有理有据,虞衡一时间竟答不上来,情急之下只能说道“您不是答应过我,婚姻之事任凭我做主吗”
“我这不正在问你的意见吗”沈氏很是理直气壮,“你莫非不同意”
不等虞衡反驳,沈氏又道“你可想清楚了,乐不乐意人姑娘嫁给别人”
虞衡顺着沈氏的话仔细一想,现如今各家公子基本都有通房妾室,只有一个妻子的人家极少。秦溶月才貌双全,又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心,若是嫁了这些人,确实挺可惜。
沈氏见状,心下暗笑,只觉得自己生了个榆木脑袋,其他事情上精明,偏这事儿糊涂,又追问虞衡,“见了人家姑娘,你心里有没有觉得高兴”
虞衡想着上次自己和秦溶月谈笑甚欢,老实点头道“我们确实算聊得来。”
“那要你娶左刺史的女儿,你乐不乐意”
虞衡当即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疯狂拒绝。
沈氏又问,“若给你随便在京城闺秀中挑一个呢”
虞衡还是摇头。
沈氏瞬间变脸,“那不就结了你还别扭个什么劲还真想等你对人姑娘情根深中啊仔细想想,你是那样的人吗”
还真不是,虞衡一琢磨,自己要么惦记着怎么当咸鱼,要么就认真搞事业,确实没什么恋爱脑来着。情根深中指定跟他无缘。
沈氏则大手一挥,“这事儿就交给我了,你忙你的,我准保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虞衡明智地保持了沉默,任由沈氏开始张罗。
收到左刺史的信不久,连州的秀女便到了京城。
眼下和京城离得近的几个州的秀女都到京城了,很是热闹了一番。内务府,礼部都忙活了起来。
京城本地的秀女有地理优势,早就打听清楚了选秀的一应流程以及注意事项。理论上来说,每家若是有适龄闺女,都要进宫选秀,落选后才能出宫自行婚配。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好些心疼闺女的人家都赶在选秀前为自己的闺女定下亲事,这样就能避开选秀。
像沈氏兄弟,前两个月相继完婚,虞衡还连着做了两回傧相来着。
当然,也有特殊的。像秦溶月,在宫里住了几年,太后拿她当亲孙女看待,颇为心疼她,便向景隆帝要了道恩典,免了她的选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