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伯府同样以军功起家,族中子弟多走武将路子,到了年纪就被送去禁卫军中历练,又因为这些年一直在京城,过得十分安逸,好学的真没几个。
虞衡和虞娇一大早就拾掇好自己准备去伯府看看外祖,虞铮要当差,不便同虞衡二人一起过去,特地带了一堆礼物过来叮嘱二人将礼送到,代他向外祖一家问好,又额外嘱咐道“本来该让你们嫂子带着元昼一同去给外祖请安,但元昼昨儿夜里身体不适,哭了小半宿,这会儿黏人得紧,你们嫂子脱不开身,只能劳烦你们向外祖一家告个罪。”
虞衡和虞娇一听,同时皱了皱眉,关切问道“元昼这是怎么了怎会突然身子不适”
“秦大夫夜里来看过了,说是长牙发热,不舒服,得精心照看。”
虞衡对婴儿的发育情况不太了解,只能干着急,挠头道“那还是得听大夫的话,另外,奶娘的吃食也得注意,免得她吃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再让元昼遭罪。”
虞铮生性沉稳,这些注意事项早就考虑周全,但听了虞衡这话,虞铮还是认真地点头,伸手拍了拍虞衡的肩膀,沉声嘱咐道“在外祖家多照看你二姐,别让她毛毛躁躁的,又闯祸。”
“我哪会闯祸”虞娇不服,噘着嘴和虞铮叫板,“芝兰芝静两位表姐可喜欢我了,成天盼着我去陪她们玩呢”
“是啊,上回你带着她们偷偷跑出去,吓得舅母把伯府翻了个底朝天,两位表妹是喜欢你,舅母怕是听了你的名字就头疼”虞铮想到弟弟和妹妹性格也头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要是你们两能换个性子,多好。衡儿却天天窝在院子里晒太阳;你呢,天天想着跑出去闹腾,哪里有半点女子的贞静”
虞铮一看到虞娇就觉得脑子嗡嗡叫,这个妹妹太彪悍,他这个大哥当得委实辛苦,再次面无表情劝虞娇,“你也快到及笄之年了,总得有个女子的端庄贤淑的样儿。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好歹面儿上规矩不能出错。带着人偷偷出府这事儿,以后绝对不能再有”
“那还不是大舅母对表姐管得太严了,平时总把人锁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了,还得笑不露齿,贞静温婉,一举一动都像是用尺子量过似的,就算念书也只念些什么女四书列女传,好好的姑娘家都要被她管傻了”
虞娇也一肚子火,小声嘟囔道,“依我看,大舅母才是酸腐刻板,自己的女儿都能祸害还好意思天天说自己是什么清贵之家出身,张嘴闭嘴都是规矩,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宫里的教养嬷嬷呢人家大嫂正经的世家贵女都没她那么穷讲究”
“二姐冷静”虞衡连忙扯了扯虞娇的袖子,对她做了个封嘴的手势,小声劝道,“大舅母毕竟是长辈,不好非议。”
在虞娇愤怒的目光中,虞衡又淡定地补了一句,“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
虞娇这才高兴起来,眼睛笑成月牙,“这才是我的好弟弟”
虞铮更无奈,这一弟一妹,就没一个省心的。一个脑子里缺根弦,另一个心里啥都清楚,却懒得出奇。他这个大哥,真的背负的太多了。
兄妹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虞铮说,虞衡二人负责听和挨训,直到虞铮要去当值点卯了才停。挨训二人组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逃过一劫的庆幸。
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啰嗦,念叨得人头疼。
虞衡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虞铮板着一张俊脸道“赶紧收拾收拾,随我一同出门,我送你们一程。”
虞衡倒是无所谓,只是虞娇原本打算骑马去伯府,刚刚被虞铮念叨了一番,又有点犹豫,委委屈屈地跟着虞衡上了马车。
虞铮见状直皱眉,抬手止住车夫赶马的动作,偏头对小厮道“二小姐的马呢还不赶紧牵过来”
虞娇顿时眼前大亮,一把掀开帘子对着虞铮吹彩虹屁,“我就知道大哥最疼我了,肯定不忍心拘着我”
虞衡则一脸早有预料,在虞铮看过来时立即摆手道“我可不骑马,马车里暖和多了”
虞铮语塞,觉得自己这个弟弟真是侯府的异类,身为武将子孙竟然不爱骑马射箭,懒成这样,真是让人心塞。
虞娇则高高兴兴地骑上了自己的小红马,神气十足望着街边的风景。
虞衡含笑看着虞娇兴高采烈地骑上马,心中不由庆幸如今风气开放,并不禁女子抛头露面,大街上随处能见贵女不戴幂篱逛首饰脂粉店,更有爽利的姑娘直接穿了男装骑马上街,还约着打马球,很是热闹。
虞娇骑马,并不出格。
走了一半,虞铮才同虞衡二人道别,走另一条路进宫点卯。虞衡一行则慢悠悠地走着,悠闲自在地来到了伯府门口。
南安伯夫人早就盼着他们过来了,一见着虞衡姐弟二人就将人报了个满怀,心肝肉的叫个不停。
虞衡和虞娇虽然一个懒一个莽,但大规矩还是不出错的,认真给南安伯夫人请安,嘴上亲热地叫着外祖母。
南安伯夫人一手拉着一个坐在自己身边,仔细问了他们沈氏的近况,又提到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