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中,着实可怜。
“三爷最近哪儿都不去。”谢琅道。
谢广忍不住问“你不是要把小七送去咱们村的私学”
“你哪来这么多话”谢伯文又想揍他儿子。
谢琅笑道“我和小七一起去。”
“啊”谢广惊呼。
谢伯文面露惊讶。
“我懂的道理不少,会的东西不少,却不识字,这点可不行。”谢琅道,“不为自己,为了跟那个王公子处好,也得学点东西。”
谢伯文点头,“是得学一点。可那屋里都是小孩,你这么大”好意思吗
“我才十七,不是很大。”谢琅冲谢广努一下嘴,“去不去”
谢广看向他爹。
农家孩子会种地就成了。
谢伯文以前这样认为。最近天天去城里,连朝廷挂在城墙上的缉捕文书都看不懂,想跟买豆腐的人套个近乎都不知从何说起,反倒觉得他该识字。
何况只是上午半天,下午不耽误干活。
谢伯文“想去就去。”
“那是不是得准备笔墨”谢广说着又看他爹,希望他爹能给他些钱。
谢琅笑道“我给你的那个鹿腿,不是被你爹卖了吗卖的钱给你没没给你找他要,咱们明儿去买笔墨。”
“对,爹,那是我赚的钱。”
谢伯文瞪着他问“我养你这么大,管你要过钱没”
“我,你,我”谢广语塞,扭头就找谢琅求救。
谢琅笑道“你把他养大,他给你养老。你现在找他要钱,等你老了,他找你要钱,你有吗”
“对,你有吗爹。”谢广跟着问。
谢伯文无奈地转向谢琅,“三郎兄弟”
“我们用笔墨把夫子教的记在竹简上。平时就用木棍在地上练字,一支笔可以用三年。”谢琅解释给他听。
谢伯文算一下平均每月合多少文钱,发现没几文,“我明天去城里给你们捎回来。”
“那我现在就把钱给你。”谢琅把荷包递给他,“我和小七你买一份就成了。”
谢伯文灵机一动,“对,我去找仲武,他小儿子去学堂,跟他一起买一份。”
谢广无语,“爹”
“我赚的钱都是留着给你建房的。”
谢广蔫了,他也想搞个砖瓦房,就小声嘀咕道“我又没说不行。”
谢琅笑着接道,“你可以说谢谢你爹,你回家做豆腐去。”
“对哦,我都没想到。”谢广眼中一亮,“三郎叔,看来我还得跟你学。”
谢伯文“挑好的学。”
“三郎叔没有坏的。”谢广脱口而出。
谢伯文险些噎过去,指着他和谢琅,“我不管你们了。”
“说得好像你能管住三郎叔似的。”谢广瞥一眼他爹,“你又不是他什么人。”
谢伯文顿时想打他,“有种别归家。”
“你不去找仲武哥买笔墨了”谢琅提醒他。
谢伯文掉头就走。
“你也回去吧。别整天想法设法气你爹。你才十五,惹怒你爹,他收拾你跟玩似的。”谢琅拍拍他,到屋里给他和小七煮点吃的,就哄小七去陪小老虎。
天色暗下来,谢琅闩上大门,从江山图中弄四根劈成块状的红椿木,放在牛圈和厕所中间的空地上,随后在上面撒一堆树皮和树杈,乍一看像一堆柴火,谢琅才去堂屋。
到堂屋门口,意识再次入江山图中,搜出一根乌木,把不能用的全去掉,能用的劈成他所需要的长度,就把木头放在正房和厢房中间的胡同里,上面照样撒一堆木屑,谢琅才去洗漱。
翌日上午,谢琅在家给村里人做犁的时候,谢建业过来,看一眼牛圈旁的那堆“木柴”,就收回视线,“三郎,你的地怎么种的”
“什么地”谢琅没听明白。
谢建业“我早上起来没事就去地里看看麦子出的怎么样,咱们两家一样的犁和耙,我比你还多种几十年地,你家麦苗怎么比我家还好”
“我也想问。”里正早上碰见谢建业,听他说起这事,不相信,刚才跑去地里一看,谢琅家的麦苗跟韭菜似的。而他家的就跟羊啃过一样。
“我种地的时候你们都在。”该怎么种就怎么种啊。
里正“正是我们都在,我们才不纳闷。”
谢琅再想想,“地是大伯帮我浇的,我做的那个种小麦的,跟你们做的也一样,那问题能出在哪儿”
里正下意识回想,却没想出哪里不对,“总不能是麦种吧”
“麦种”谢琅想起来了,他家的麦种里有土,还有许多扁的麦粒,他嫌不好就没用,直接去江山图里弄一袋颗粒饱满的小麦,“对,是麦种,我的比你们的好。”
谢建业“好咱两家的不一样”
“不一样。”谢琅胡诌道,“种之前我用簸箕把不好的全弄掉了。不知大伯有没有注意,有几天我家地上和喂牛的石槽里都是麦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