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心知这回他们应该是喷错了。
错没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接下来,这些主动出头的人,都排着队给圣上臭骂了半天。
不骂不知道,被狠骂了一番过后,众人方才晕晕乎乎地想着,原来自己阻止出海,竟然是这样十恶不赦的大罪。
这一次上朝,众人几乎没有来得及说其他的事,全都听着圣上在上头无差别的骂人了。
那些反对的人,最后也因为圣上情绪激烈最终丢盔弃甲,不敢再说什么话了。
吏部尚书段大人站在边上,心中窃喜。
这些天他看着众人吵来吵去,吵得这么凶,结果连吏部改制的事儿都忘了。
这事看起来还得折腾好一段时间,既然这么着的话,是不是代表他们吏部也能高枕无忧了
想到这里,段大人恨不得放一挂鞭炮庆祝庆祝
顾大人这信,来得及时啊
出海一事因为有圣上压着,所以这些不满的人最后也没有敢说得太多。
好在钱尚书也存留了一丝理智,知道这些人说得那些虽然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有一点却是对的。出海寻宝,的确有很大的风险,为了将这损伤降到最低,钱尚书又与其他人商议了一番,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决定只派两艘船出去,伪装成商船前去打探一番。
两个月过后,两搜商船从泉州出发,向东南行径,船上装满了大宗的丝绸与茶叶,看着与别的商船并没有什么差别。
这两艘船出海之后,一开始还有消息传过来,后来就跟断了联系一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什么消息。
朝中那些人看钱尚书都在像看一个笑话似的。早说什么来着,他们就说这事不靠谱,偏偏钱尚书还深信无疑,不仅自个儿信,还拉着皇上一道信,弄出了两艘小船出海,最后一无所获。
钱尚书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意思,没有生气,也没有发怒,只在半年之后,又派了两艘船下去。
就像顾邵在信中说得那样,这件事,急不得。
众人听到将两艘船出海的消息之后,再次感慨钱尚书不靠谱。
只是圣上看着却挺纵容的,不仅没有呵斥,反而默许了钱尚书的所作所为。
看着圣上如此态度,他们也只能将到口的话默默地咽下去。算了算了,不就是四艘船么,只要动静不闹得太大,他们也乐得看钱尚书的笑话。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派出去的那两艘船,隔了半年之后也没有了音讯。
这四艘船竟像是彻底失踪了一般。
至此,也没有多少人再将心思放在这上面了。
三年一晃即过。
对许多人来说,这三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对于顾邵来说,这三年带给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多了。
原先他来淮安府,只是为了治水一事。可如今在这待了这么久,顾邵也渐渐待出了感情。
不管是桃园县还是淮安府,只要他待过的地方,难免都会有些留恋。顾邵不想看着自己治下的地方民声载道,只能尽己所能,一点一点去改变。
尽管能改变的地方并不是太多,不过,能改则改吧。
原先顾邵在金坛县无所事事的时候便发现了一件事,虽然朝廷颁行了农书,但其实农户里头真没有多少人能认得字。这淮安府的情况也差不多。
可那农书上写的东西,恰恰是百姓务农所需要的。
顾邵闲下来之后,便带着衙门里头的书吏,一个村一个村地跑,给他们开农书课,让这些书吏将农书上写的东西教给他们。
听不听书上写的是一回事,但是该有的东西,还是得教会他们。
除了务农,最让顾邵上心的便是抓贪官了。
虽然上回解决了不少贪官,但这贪官么,本来就抓不完的。这世上能坚守本心的人本来就不多,即便一开始不贪,可后来真碰上钱粮的时候,却也很难做到纹丝不动。动了,往后也就更难止住手了。
顾邵对这些贪官向来都是能抓则抓,不管他后头有多大的后台,也不管这事过后会给自己的名声带来什么影响。
因为这件事,顾邵在桃园县境内渐渐有了包青天的名声。
三年之间,顾邵跟着晋安先生沿着河道,在淮安府境内,甚至是淮安府以外的地方修建了不少堤坝。要说一开始只是试探着将那“束水治沙”的法子用上正途,那么如今便是彻底放开手脚地去治水了。
经过这么两三年的试验,顾邵和晋安先生还有工部的一干人等渐渐摸清楚了这法子的路数,不外乎是塞旁决用以挽正流,筑近堤用以束水攻沙,筑遥堤来防洪水泛滥。
除了这束水治沙的法子,顾邵跟晋安先生两人还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便是在主槽以外的地方修建堤坝,保持较大的两岸堤距,借以减轻河道与洪水对堤防的冲决,亦可以在河堤之外的滩地滞洪滞沙,一举两得。
这法子前头束水治沙的法子并用,起初并不知道功效如何,等第三年黄河再次发了洪水却未见溃决,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