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招呼。
“初次见面,我是楼明玥”。
然后这饭局就诡异的冷场了一整晚。
同行的楼氏员工似都被这氛围磨得没了信心,甚至有几个还起了火气,都觉得燕家人根本没有商谈的好意,来此是故意为难他们。只那楼家小家主瞧着矜傲有距离,却淡定的一点不在意燕瑾凉的怠慢态度,也不忐忑于他的压迫气场,诚意的道明约见的来意后,给予了燕瑾凉同自己合作的优渥条件和缓冲时间,让他好好考虑。
走前,从头到尾没说几句的燕瑾凉忽然阴阳怪气的问楼明玥“你为什么认为我愿意帮你你觉得我在乎这案子在乎燕氏吗”
楼明玥应对自如“你在不在乎不重要。如果你不在乎,和我合作,是什么结果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如果你在乎,和我合作,我计划中的结果对你有利不是更好所以不管你怎么想,只要和我合作,你没有任何损失。”
燕瑾凉的回答是一声冷笑外加一个白眼。
楼明玥见之却似愣了下。
燕瑾凉不客气道“盯着我干嘛”
楼明玥竟犹豫着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燕瑾凉未答,半晌才低头一笑,语气低沉“没有,谁和你见过。”
没见过归没见过,燕瑾凉却又特别难以捉摸的转念同意了两家的合作案,喜怒无常的脾性实在不像个靠得住的合作者。相比较楼氏担忧的员工,楼明玥从头到尾都很沉得住气,很配合的又答应了燕瑾凉不少稀奇古怪的要求,包括楼燕两方的负责人需和对方保持至少一周三次的固定电话联系。
饭桌上,燕归海问燕瑾凉案子进展如何,不等燕瑾凉开口,燕遥征抢白说看堂弟最近心情那么不错的样子,事情一定非常顺利。他们不知燕瑾凉私下和楼氏的交易,但对他表面上的每日动态还是清楚,燕遥征会这样说不过是觉得就竹石案目前这点效率能让燕瑾凉如此嘚瑟,燕百川这儿子还真是个没见过世面扶不上墙的阿斗。
燕瑾凉懒得细究对方言下之意,直接道“我看你们每个人都笑嘻嘻心情无比美妙的样子,是不是也代表你们正满足于当下的状态,天天过得乐不可支暗自窃喜啊”
谁都知道燕家旧家主燕振业还睡在医院人事不知,甚至下了好几趟病危通知,燕瑾凉这通发言明显意指燕归海父子居心叵测,连带满桌的燕家人都被他拖下了水,一个不落,搞得当下的场面难看至极。
本来嘛,燕瑾凉这脾气,你顺着摸他都能一不高兴给你一口,更别说不怀好意和他作对,他自然能咬得你体无完肤,可惜这么些年燕家人还是没看清并学乖。
他这话说完没两天,挺了好几年的燕振业特别应景的嗝了屁。
当日恰巧是燕瑾凉约了楼氏几人在开庭前最后见一次面的日子,大概是听说了燕家的事,楼明玥亲自发消息过来询问今夜的餐会需不需要取消。
燕瑾凉没回。
楼明玥又打来了电话。
燕瑾凉没接。
静静的看着手上不断震动的手机,燕瑾凉的身边是医院长廊上不断传来的哭喊,和夹杂着说是他把燕振业气死的埋怨声。下午时,他莫名其妙冲进了燕振业的病房,而他前脚离开,后脚燕振业就咽气了,且死不瞑目,燕家人哪里肯罢休。
面对四面指控,燕瑾凉一概不理,面不改色的起身走了出去。
车库里他遇到了繆斓。
那人看了眼燕瑾凉正喝着的啤酒,朝他伸出了手。
燕瑾凉和他对视一眼后,把车钥匙丢了过去。
去到目的地,早已过了约定时间,燕瑾凉以为那人早已离开,然隔着马路隔着车窗,他看见餐厅前的长椅上有一个熟悉又单薄的身影坐在那里,穿着浅灰的大衣,被周围的暗色朦胧成了白,在冬日的冷夜中像一只孤独的雪人。
燕瑾凉没有下车的意思,只凝视着那头。他身边的繆斓也一句不语,良久后,燕瑾凉才推开车门往那里走去。
长椅上的楼明玥像被冻得有些愣神,发现到有影子靠近时,打了个冷战才迟钝的抬起头来。
两人四目相对,半晌,楼明玥先开口。
他说“没关系”
这三个善解人意的字却反而让燕瑾凉格外不适,他紧皱起眉,本想不讲道理的说自己并没有给他道歉的打算,他这一副原谅的口气是怎么回事,结果思维一打岔,话就变成了“你不会去餐厅或车里等在这里想被吹成肉脯一点脂肪都没有,风干了都不会好吃。”
对他的口没遮拦楼明玥并不介意,他说“我等在这里只想和你说一声,过两天的官司应该会顺利的,你放心忙你自己的事就好。”
话落,他对燕瑾凉点点头,利落的向停在路边的楼家车走去。
燕瑾凉看着他的背影,突兀的问“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迟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