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自己老板被人灌成这样迟迟不见人影吗
直接把那服务生赶走了,燕瑾凉在原地犹豫两秒,终于颇不乐意的伸手将人提溜起来,自己开了间新房送他进去。
沿路那家伙无知无觉的靠在他身上,半点不像其他醉酒者的发疯闹腾,这让燕瑾凉无端想起多年前,从明会村回来坐在破船上的情景。那天,某个晕船的少年也是这么半死不活的挨在他怀里,虚弱又乖顺,他还和其他人约了会和他们再一起出游的,然而一转眼,却又走得头也不回
咚
是燕瑾凉没控制住气力一脚踹开房门的声音。他本该将人丢在床上就功成身退的,却在松手时又顿了动作。
因为他抱着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沉静的玻璃弹珠一样透明浅棕的瞳仁望过来,看得燕瑾凉竟瞬间语塞了。
刚想暴躁的问他在看什么东西时,却听对方脱口喊了一个名字。
“小燕”
燕瑾凉一怔。
然下一句,燕瑾凉就知道是多虑,因为那人又嗫嚅道“吴工头”
燕瑾凉“”
这他妈是哪个犄角疙瘩里的路人甲了,还能被这醉鬼记得
燕瑾凉灵魂发问“我他妈和他像吗”
楼明玥盯着他,竟老实的点了点头。
燕瑾凉立马凑近,近得能看清对方眼中咬牙切齿的自己,五官扭曲了几秒后,燕瑾凉才打消了把他鼻子咬下来的冲动,一撤力,让这笨蛋摔进了蓬松的被褥里。
不知是把他摔清醒了些还是更懵了,就听楼明玥低声咕哝了一句“反正我认识你”
燕瑾凉冷笑“你认识个屁。”
那人不说话了,只愣愣的看着他,以极慢的速度轻眨着眼,眼睫映着昏黄的床头灯在眼下遮出两扇小帘,假人偶一样。
燕瑾凉莫名看得心烦气躁,骂他“为了谈生意委曲求全,全世界没人比你更惨了。”
楼明玥奇怪,含混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为了谈生意才出来的”
燕瑾凉挑眉“我为什么不知道,我还知道你明明保证过再也不碰酒精,结果别人让喝就喝,蠢不蠢”
楼明玥转着眼睛“我我”
燕瑾凉居高临下咄咄逼人“我什么我你说没说过再也不喝酒的”
楼明玥想起来了,有问必答“我说过的我在大伯的葬礼后偷偷喝了家里的酒,然后醉了醒来时我就说过的但是但是你为什么知道”
燕瑾凉得意“我什么都知道,连你昨天晚上睡着了讲的梦话我都知道还有你磨牙”
楼明玥思考,良久才反应极慢的反驳“我不磨牙”
他是不磨牙,连翻身都很少,躺在床上手脚安分得像个出家人,让燕瑾凉无端看得不爽,正要继续毁谤他时,那直直瞪着自己的大眼睛被垂下的眼皮遮挡,一下闭上了眼,没了动静。
睡着了。
清醒时克制冷静,连醉了都乖顺平和的要命。
这几年燕瑾凉不知道看过楼明玥多少回睡颜,理该没什么稀奇,可站在这里他才发现有无实体时的观察还是不同的,至少现在的他可以
低头望着探出去的手,还差几寸就要摸上那人的脸,燕瑾凉一惊,急忙握拳收回,不明白自己是抽什么风。为避免做出更多没道理的行为,燕瑾凉再看了眼熟睡的人,粗手粗脚的扯了被褥搭在他胸前后便有些急躁的离开了酒店。
几日后,八卦杂志登了一张燕遥征和另一位燕氏堂兄争吵板脸的照片。燕家内部本就三天两头打口水仗,但被人放到报纸上,还很大版面,多少丢人现眼,都说燕老爷还没闭眼,燕家就开始争权,尤其燕归海父子,吃相难看。
大概为了挽回形象,恰逢燕瑾凉不知哪根神经不对去到燕氏游荡,遇上他的燕归海便笑着问询这位侄子愿不愿意在毕业前到公司来帮忙权当实习,正好眼下就有一件case可以给他历练。
正是和楼家的有关竹石制造侵权的破官司。这案子其实尴尬得很,输了燕家脸面无光,赢了被指责翻脸无情,两面难做。燕瑾凉却像半分不懂内里轻重一样,一番推诿后难以拒绝,只能勉为其难的接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燕家其他人听闻皆各怀心思,不是旁敲侧击就是意有所指,都想搞明白这向来游走在权利中心外的没头脑不高兴少爷是不是一朝开窍,不满足白家资产,有意往燕家伸手了。可惜全被燕瑾凉或冷言或冷脸的怼了回去,毫无收获。
倒是白渌,对一天一变的外甥脑子里的想法毫无兴趣,只把身边培养的年轻助手吕示丢来搭把手以免燕瑾凉输得难看给自己丢脸。
通常情况下,两家公司就是没有和解可能才会对簿公堂,可燕瑾凉一上任当夜就接到了楼家传来的消息,想和他见一面。
燕瑾凉拿了两天乔才去赴约,见到楼家年轻的小家主时,成功的得到了对方一句有礼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