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他心底涌出无法名状的失落跟空荡(1 / 2)

而这件事情,实在没有必要让更多的一个人知道。

劳伦斯既然不在了,视频也不再了,他如今再知道,除了徒增无法排解的压力,似乎也不能再带来其他的。

何况她当初选择分手,也并不只是因为那一份视频。

视频只是个开端,如果她不妥协,后续无穷无尽。

池欢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声音低淡,“没什么具体的,当初你妹妹被绑架,后来我我们婚礼的时候悠然的爸爸先是出了小事故,后来家里的生意也受到重创”

她顿了下,笑了下,声音更廖廖了,“我觉得再继续拖下去,还会有更致命不可逆的伤害出现,到时候一样会伤害我们的关系,不如刹车,及时止损。”

墨时谦的视线早在她话说到中间时就重新看了前面,视觉跟听觉像是完全被打散了,前者专心致志的盯着前面的路,后者全在关注她的声音,她说的内容,她呼吸的频率和任何微妙的变化。

如果这算是对他问题的回答跟解释的话,那她无疑是拣了最轻描淡写的方式。

他突然想起她十七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那时他刚从美国回来,为了回报池鞍救风行帮忙的恩去找他,刚好遇上他女儿被绑架,他跟警察配合,用了声东击西的方法把她救了出来。

他找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被蒙住,嘴巴也被胶布封死了,大约是听到脚步声又不知道是绑匪还是警方,一张脸净是苍白的恐惧。

而恐惧到极点就是眼泪都忘记掉,全身的每根神经绷得比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还要紧。

他解开她眼睛上的布,撕掉封住她嘴巴的胶布,淡淡的道,“我是来救你的。”

她看清楚了他的脸后,恍惚了下,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但放松后又是无法抑制的颤抖。

后来,他抱着她上警车,她始终没开口说话,只是死死的攥着他的衣服靠在他的肩膀上抖个不停,一直到在医院做了检查后,她才算是从那持续了几天的惊惧中缓过来。

当时他其实是有点意外的,他既混迹过黑一道,虽然没有当过绑匪,但对这些路子还是了解的很,她整个情绪反应,算是极端克制忍耐的类型了。

那不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十七岁的千金小姐该有的。

后来池鞍来病房看她,询问她的情况,她也是很冷淡的,轻描淡写的说没被怎么样。

大约是父女关系不太好,否则早扑过去大哭了。

后来当她保镖的那几年,她的性子跟克制忍耐基本沾不上边,平常的行事作风也是任性的很,别人眼里的小事,她素来猖狂,在别人身上承受不住多半会崩溃的大事,她又极其冷静克制。

就像当初莫西故在婚礼前一天跟苏雅冰出轨。

就像当初被他强一暴。

平淡沉静,毫无爆发的迹象。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愈发的用力,到最后,已经泛着白。

她说的多半也是真的,就像当初她跟池鞍说没被怎么样,也的确是没被怎么样。

但她当初态度突然的转变节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不愿意说而已。

车内在她话落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这安静让墨时谦说不出的心烦意乱,当年她对池鞍的冷淡敷衍和这安静的轻描淡写重叠了在一起,让他莫名的觉得,他被排除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池鞍死之前,她也是亲情尚在,如果他不死她估计也做好负担他后半生的准备,但她早就十七岁,甚至十七岁之前,就放弃了依赖、依靠那个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

她对他

池欢总归是爱他的,甚至很爱,她刚才评价温薏的话里就影射了她自己的感情,可她除了简简单单的为五年前的事情做了说明,因为他的不完全信任耍了点小性子,半点没有向他袒露过她的委屈。

她丝毫不准备将她承受的,或者一直承受的负重转移嫁接到他的身上。

她对他有爱情上感情需求,但仅止于此。

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他从心底的最深处涌出了无可名状的失落和空荡。

池欢久久没听到他的回应,以为他怀疑她的话进而因为她的不够坦白而生气了,不由偏头看了过去,抿唇道,“你介意我当初放弃你了吗”

男人的视线仍然笔直的看着前方,喉结滚了滚,压抑着淡哑的声音低声道,“你没有错,当年的我的确是没有能力维持跟保护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比我认得清楚,做了正确的选择。”

池欢怔怔的看着他。

正确吗

他扯了扯薄唇,又道,“是我不愿意承认,自己连一份感情都维护不住。”

听出他话里隐的自嘲,她下意识的道,“你别这么说,我没那么想过。”

墨时谦伸出手,手掌落在她的头上,摸了摸,淡淡笑着道,“欢欢,你如果不是这么想的,就不会选择独自承担,独自选择,因为你知道我斗不过他,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