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看着牵着手里的女人已经走远了的男人,站在原地好半响没出声,一阵无言。
劳伦斯家族的这两兄弟还真都是情种啊。
不过,一个轮来轮去也轮不到她的身上。
另一个逮着机会就不忘要压榨她。
她耷拉着眼皮,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似笑,又似其他的。
呵。
池欢被墨时谦牵着拉出了医院。
“现在这么早,你跟那代表见个面再出海也一样来得及。”
现在才九点,就会个面对话应该最多吃完午餐就散场了吧,他们之间也不着急着赶这点时间。
男人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低眸看着她,嗓音低哑淡然,“我陪你吃。”
“温薏刚跟墨时琛重聚,她自己就事情一堆,你干什么非让人家替你去,你这分明就是因私废公。”
墨时谦脸皮这么厚,他怎么会知道羞耻呢。
他面不改色的道,“我是她上司,我说了算。”
池欢,“”
“遇上你们兄弟两个,她也真够倒霉的。”
男人不置可否,手搭在车门上,一副耐心等着她上车的模样。
她还是弯腰上了车。
墨时谦没让司机跟保镖跟着,亲自开车。
池欢绑上安全带,偏头问道,“你哥哥的事情你不准备管吗”
男人发动引擎,打了转向后踩下油门,“他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好歹算是你哥哥吧。”
“不熟。”
池欢,“”
的确是不熟,话都没怎么说过。
她算是看出来了,墨时谦对墨时琛的感觉大概跟墨时琛当年对他差不多,虽然是血缘上的亲兄弟,年纪也差不多,但对彼此的感觉着实寡淡。
既谈不上兄弟情深,也没什么怨恨和嫉妒之类的负面感情。
就是个有血缘关系长得有点像但不熟的男人而已。
不过
池欢想起了什么,还是抿唇问道,“你对他真的这么不在意的话,为什么当初在餐厅听到有人长得很像你,又对李千蕊纠缠不放你当时就猜到可能是墨时琛了才会感兴趣吧还当天晚上就去找他,又派人查了李家。”
墨时谦眼睛直视前方,淡淡的道,“我对他有兴趣不是因为他是我哥哥。”
不是因为墨时琛是他哥哥,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身份敏感,是codsur前任总裁和劳伦斯家族真正的第一继承人
还是因为
她自认为很了然的道,“是因为温薏么,她这些年也没再找别的男人吗”
五年
说长不长,可对一个女人来说,它很长。
她念念不忘的,好歹是个活着的男人。
可对温薏来说,她已经丧偶了,对活人的惦记好歹是有希望的,可对死人连绝望都谈不上,那就是很简单的无望。
墨时谦轻描淡写的道,“她当年要不是墨时琛死皮赖脸她早就跟他离婚了,她至今单身只没个能吃得消她的男人把她收了。”
温薏是什么人,她是温家的千金,是codsur的副总。
美貌,家世,学历,能力,甚至是性情,每一样在女人里都是拔尖的。
光是在条件是能配得上她的就不多,愿意高攀她接受女强男弱格局的男人也不算多当然,有还是有的。
可对方愿意接受她喜欢她,她又恰好能看上的几率低到五年也没有出现过。
去年她爹娘强行给她介绍了个男人,追她追的挺紧,她也稍有好感,在高压下准备接触试一试,结果还没等她有所表示,对方就闪电结婚了。
搞得她一脸懵逼,自此之后对这些事情就更加避之不及。
她自己有钱有颜有事业,不急着恋爱谈婚论嫁的事情,她父母一年比一年着急,总认为她是因为对那死了的墨时琛不能忘怀,怨念也一年比一年深。
自己宝贝女儿在这男人身上浪费了足足十年的时间,可除了流掉了两个孩子,当了五年的小寡妇,还得到了什么
生生从一个简单怀春的少女被逼成了精明能干的女强人。
要不是墨时琛死了
用温薏哥哥的话来说,他妈估计得做个小人每天拿针扎他上百遍,这么耽误她好好的闺女。
十年,女人最好的十年都蹉跎在他的身上。
死了还不放过她。
车子行驶的路是沿海的,边上是整齐立着的树,风景美好。
“你不了解女人,别的女人可能是遇不到好男人,可她这种身份每天都在跟各种各样的社会精英成功人士打交道,她只是忘不了墨时琛,看她今天的眼神就知道。”
只是温薏这种女人呢,恐怕早已被磨炼忘记如何喜形于色,冷静理智又自持,受伤之后的本能除了反击就是掩藏。
她不会感情喷发,也不知道该如何像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