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进了家门,见过了徐父徐母和瑾娘,说了不过三两句话,就回去自己的院子休息了。
他这次据说是奉了军令去了一趟东南沿海,至于去做什么的,倒是没说,实在也是顾不上说。毕竟他实在是太困了,怕耽搁消息他们一行人昼夜兼程赶到京都。期间换马不换人,愣是跑了足有八天七夜才回转。
他现在困倦的眼睛睁不开,实在无心多说一个字,只想立即找个安生地方躺下睡一觉。
徐母到底是心疼儿子,见状连忙让他回去歇息。
徐父是不满意的,觉得这小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见了爹娘连声问好的话都不说,也不知道关心他的身体,实在不孝。
他想说些训斥的话,可看三郎血红着眼睛,胡子拉渣满身躁郁气息,见状就不由闭了嘴。罢了罢了,他这当老子的就包容一下,哼,且等这小子休息好后,再给他排头吃。
心里自我安慰,可徐父却是清楚,他也是看了三郎这模样,心生畏惧。这一看就不是好人啊,他这辈子最喜欢读书人,读书人斯文好讲理,可如同儿子这种子,你给他讲道理,他能摁着你的头在地上摩擦。
这小子未从军前就是刺头,从军后,得,他不招惹他还不行么
瑾娘也象征性的让厨房赶紧做饭让三郎填肚子,然后吃饱了再睡。三郎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往自己院里走去。
在前院拐角的地方,徐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按照他往日的脾气,不说把那不长眼的骂的狗血淋头,也要踢上一脚解气。可此时真是太困了,所以当看清那人隐隐约约有些像是林瑾青时,他也没露出个龇牙咧嘴的表情,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大步走开。
青儿想见礼的动作顿住,随即忍不住轻笑一声。
他也是读书累了,才出来散散步,顺便让眼睛休息一下。不想在此处碰见徐,而且看模样,徐如今可是劳累的不轻。
也难怪看见他在徐府,徐也没大反应,看来确实是累的很了。不然,依照他那脾性,不阴阳怪气的挤兑他一顿,他就不叫徐。
青儿洒然一笑,不将此事放在心里,休息够了就又回去读书了。还有三天就要考试了,他的时间紧的很呢。
却说徐顺着路回了屋子,也不等厨房的人送饭过来填肚子,一头栽在床铺上就闭了眼,随即屋里就响起了震天的呼噜声。
丫鬟们送饭过来时,被告知了徐已经睡着了,只能无奈回返。
瑾娘闻听此事,也露出了了然的一笑。
这年代,做什么都不容易。想要出人投地,就要对自己狠得下心。没有什么是能不劳而获的,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即便是掉,也只掉陷阱。
徐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起来。
他睡得时间久了,浑身都木了,脑子也混沌的很。
若不是身边的随从提醒他,徐都想不起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说起这随从,那也是和徐家有些渊源的。想当初他父母双亡,自己带着一个年幼的妹妹过活。偏妹妹长得俏丽,被个西北商贾的儿子看上了调戏。他疼宠妹妹,自然忍不得妹妹被人凌辱,于是捏起拳头就将人揍了一顿。那人也是倒霉,躲过了他的拳头,却一不留神踩空了台阶,就此断了腿。
事后那西北的商人拜码头到徐府门前,给了大笔银钱想将他送到牢狱中。幸好徐府的大人明事理,查清楚原委后,不仅拒绝了那商人的无理要求,反倒爱惜他的人才,将他召为三公子身边的随从。
虽说是随从,可因为三公子在京郊军营的缘故,他也被塞了进去。所以他好歹也是个士兵了。每月不仅可以拿到徐府发的月银,就连军营的俸禄,徐大人也让他自己收着。不仅如此,为让他安心跟着三公子,徐府还妥当的安置了他的妹妹。如今妹妹在徐府的胭脂坊中做胭脂,包吃包住,每月有月钱可拿,还不用担心她的安危,兄妹俩别提多知足。
也正是因此,这随从对徐家可谓忠心耿耿。对于自己要效忠的三郎徐,更是恨不能替他上刀山下油锅。
当然,此时三公子非常安全,且用不着他舍弃性命去效忠呢。
徐懵了一会儿后才回神,此时已经大中午了,他推开窗子差点被外边刺眼的阳光灼瞎眼。措不及防之下,徐还真觉得眼睛不适了一阵,为此他“卧艹”了好几声。
等随从告知他,家中都在等他吃团圆饭,徐才不紧不慢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去了鹤延堂。
鹤延堂中,真是非常难得的全家人都到齐了。
长安长平看见三叔,赶紧起来行礼。长平还亲热的直接窜到跟前,跟徐嘀咕,“三叔幸好你赶巧回来了,你要是再晚上三天,我和大哥就回书院了。到时候想请假出来夫子都不允许,你想见我们哥俩那可见不着了。”
徐一巴掌将他推一边,“我见你们哥俩干么你们又不是啥天仙美人,就是俩臭小子,我还能巴不得见你们开玩笑”
长平当即捂着胸口,露出个心碎的表情。
长安则闷头耸肩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