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一开始不要,经不住许征强塞,还是收下了。
这钱是拿了,许时的体重从不见长。
许征心疼,怀疑是不是钱不够的原因,更加努力挣钱。
渐渐的,许时来找他的次数少了。
一来许征就塞给他钱,许时觉得没意思,继续自己默默埋头苦读,等待高考的时候震惊所有人。
好让许征知道,他当初的牺牲,没有白费。
只可惜,高考结束,震惊的不止他们,还有许时自己。
这世虽改变许多,许时的体重还是在减少,许征一想到前世许时暴瘦的模样,便心有余悸。
得和妈商量商量,每天给许时补补。
许时不知做了什么梦,脚下一蹬,顿时清醒过来,看到许征在他身旁,眼里的惊恐略有消散。
“怎么了”许征轻声问道。
“楼梯踩空了。”许时回答了一个再常见不过的答案。
许征在前世听过这么一个解释,即将入睡时梦见下楼梯踩空,实则是由于呼吸频率的降低,大脑在判断你死了没有,给出的一个应激式反应。
许时揉揉眼睛,转了个身面对他问道“几点啦”
“一点二十。”许征告诉他。
一个尴尬的时间,再睡只能睡十分钟,完全不够。
许时干脆从床上起来,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刚睡醒的声音带着点懒散“我好怕睡一觉起来,找不到你。”
许时总有些不真实感,好像许征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家里,现实美好地像在做梦。
“说什么胡话。”许征掌心贴着许时乱了的发丝,柔软蓬松,碎发毛绒绒的。
许时没说话,抱紧了他,用脸在他的衣服上蹭蹭蹭蹭蹭。
躁动、不安分,许征莫名觉得像尤志家养的那只猫,黏人得很,总是把脑袋往你手边蹭,让你摸摸它。
许征上了手,像撸猫一样摸着许时的头发。
这么抱了十分钟,许时定的闹钟响了,一声鸟叫冲破云霄,提醒他该起床上课了。
许时哀嚎一声,抓紧了许征衣服,他不想走。
“走吧,我陪你一块出门。”许征安慰道。
许时换好衣服、背上书包,许征把人送到了公交车站,看着许时坐上车自己再走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往复,许时天天沉浸在家的温暖,巴不得时时刻刻和许征腻在一块,出门时总得许征亲自送。
周五晚上,许时在做作业,做着做着突然笑出声,许征问他干吗。
许时答道“一想到明天不用出去上课,我就开心。”
“瞧你这点出息。”许征耻笑。
就算经历千万人不齿,也耽搁不了许时的喜悦,他就是没出息,就是能因为这点破事开心一整天。
许时怕的不是上学,而是和许征分开。
每一次上课,都是一次短暂的分离,在学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他只想快一点回家,见他的哥哥。
长久的分离倒没那么难受,十天半个月也就习惯了,许时能强迫自己不去想,找到新的目标动力为之努力,当许征回家之后,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围墙被轻易摧垮。
上学对他来说变成了一种酷刑,因为家中有他心心念念想见的人。
正因此,许时自许征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再也起不来了。
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不如早点去学校,但和许征在床上多躺一秒中都是冬日里最温暖的幸福。
去什么学校问什么题通通滚蛋。
他只想赖床。
许征还觉得奇怪“你前一天起那么早,今天都七点了,还不起床”
许时摇摇头,不想起。
许征也纵容着他,起那么早也是去见魏言,在家至少他还能看得着“那再睡五分钟。”
于是许时每次都赶的最后一班公交,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许时才在车即将开走前坐上去。
许征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许时还小没有自制力,他怎么也跟着拖延。
一定是冬天太冷,被窝太暖。
难得的周末,许征终于不用陪着许时去赶最后一班公交,能一觉睡到自然醒。
许时睡相不好,把腿搭在他身上,整个人都缩进他怀里,许征抱着许时,就像抱了个大暖炉,连电热毯都用不上,再也不会睡到一半觉得口干舌燥。
许时足够热,让许征能够容忍他的睡姿。
早上许征是被外面的雨声吵醒的,雨势浩大,不少水珠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
许征听着雨声,抱着暖暖的许时,躺在被窝里。
体会到了幸福的滋味。
这种满足,给他多少钱也不换。
窗外雨下得再大,冷空气也传不到屋内,许时没醒,许征也跟着睡过去,这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一点。
就连王业萍也调侃他们“呦,两只猪终于舍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