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1 / 2)

徐婉没有接孟钦和的话,只问“糯糯呢现在什么时候了”有阳光从窗帘下漫进来。他微微侧过头, 没有去看她的眼睛, 道“你睡了一天, 现在两个团的人正在一寸寸地找,我一定会把糯糯带到你面前来的,别着急。”她怎么能不急已经两天了。徐婉苦笑, “你不知道,糯糯从来没有都离开过我这么久, 她现在一定在哭着喊妈妈。我现在必须得去找她。”糯糯可以一直没有父亲, 却不能一刻没有母亲。她们母女两是怎么在异乡相依为命, 艰难谋生,他是不会知道的。徐婉边说着边撑着起身, 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却也挣扎着起来了。哪知他突然靠过来,面无表情地隔着被子将她的肩按下去。徐婉不解, 睁着眼瞪着他。她那双曾经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此刻有好几条红血丝, 却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倔强。孟钦和其实心情也不好, 一刻钟前才从审讯室里出来。不过他语气也还克制,将不好的情绪都压制住,平声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去哪好好养病。你放心, 糯糯没找到, 我哪都不去。”她原想说她并不在乎他在哪。可他刚才那么说, 徐婉才意识到他在这是撇下了他的婚礼的。如果他没有来这里, 他已然是别人的丈夫。徐婉下意识看了一眼他的无名指,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还没有戴上任何戒指。徐婉素来不喜欢亏欠别人,也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于是语气也客气了些,说“陈立在哪让他过来吧,我那边还有人。你有别的事,可以先走。”听她这么说,他眉头又紧了几分,声音转冷“陈立我让他先走了,这里是军事重地,他不能留在这。”留着她在这不让她找糯糯,又擅自叫走了她的人,他到底是要干什么徐婉有些恼了,孟钦和看了她一眼,道“糯糯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但是有线索了。”“什么线索你是不是知道糯糯在哪了”他看了她一眼,侧过身身将床头柜上的药端过来,道“你暂时不必知道,先把药喝了。”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她是个识趣的人,若是旁的,他那些要事她绝不会多嘴一句,可如今却关乎她女儿的性命。她哪里能暂时不必知道徐婉没有再说话,趁他侧身去拿药的时候,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只是这个时候,她突然才发现她身上此时并不是先前那身旗袍,而是套了一件男人的衬衣在身上,再无其他。她穿成这样能去哪呢这房间靠窗的地方还有一张书桌,书桌的右侧是整个南三省的地图,显然他在这个营地的房间。他已然是一个要和他心爱的未婚妻结婚的人,却这样把她留在他的卧室。徐婉将被子拉到了胸前,她的身子微微发着颤,脸一片胀红。孟钦和回过头见徐婉发颤,原以为她是冷的,不知她为何坐起来,想扶她躺回去,却听见她冷冰冰问“是谁给我换的衣服”他稍愣了一下,不成想她是在在意这个,只说“你昨天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我这里没有女人的”孟钦和话音未落,被徐婉打断,还是同一个问题“是谁给我换的衣服”“是我怎么了”他原做好了她因为糯糯会与他争吵,与他哭闹,却不曾想她会在这件事上要与他置气。“没怎么。”她冷笑起来,“孟二少,我只问您一句,如果昨天这里躺着的不是我,是这世上任意一个身世清白的女人,您也敢这样理直气壮地脱她的衣服吗”“如果这里躺着的不是你,那我就不用管她的死活。”他说完,转过身就往外走。徐婉也不再与他辩驳,仰着头靠在床头,神态疲惫到了极点,“是不是一个人一辈子,只要走错一步,永世都不能够翻身了无论她做什么,无论她想怎么补救,都是没有用的。连同她的孩子,也要被她连累。”他原本已置气往外走,听她这么说,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她仰着头,眼泪正好从她脸上滑下,顺着她的脖子流下去。有些事他知道她会在意,只是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在意,她看上去是那么要强的人。徐婉并不想要谁怜悯她,更不想在他面前哭,她侧过身去,将脸转向里去。只是那脚步声慢慢朝她过来了,在她的床边停下。他没有说话,靠过来轻轻碰了下她的背,可刚碰到又缩回去了,最后递了一块手帕给她。徐婉仍然没有回头,却还是接过了的手帕,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你再躺几天,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去见糯糯。”他顿了一下,又说“再信我一次。”说完,他便出去了。他出去之后,有医生和护士进来给她量体温、输液。原来这营地里还是有护士的。那护士有些年纪了,很热情,见徐婉神情憔悴,刻意与她搭讪“你比昨天好多了,昨天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滚烫的。”侍从官已经在门口等孟钦和半天了,见孟钦和出来,连忙上报“二少,招了,那人耐不住拷问全都招了。”他大步走向审讯室,经过两扇铁门,那屋子里放了好几盆炭火,熏得人眼睛疼。在烧的火红的炭火盆跟前有一个刑架,架子上绑着的是昨天那个所谓的拾荒人,已经遍体鳞伤。陈立也在一旁,孟钦和的人虽然还没有动他,可他从昨天到今天目睹了淮军他们审讯的全程,在一旁光是看着已经直哆嗦了。金城的某个房间里,糯糯已经抱膝缩在床角两天了。这种雕花的架子床糯糯以前没见过,房间里的家具都是这个颜色,阴沉沉的暗红色。两天前的下午糯糯被几个人掳上汽车,然后一直被关在这里。糯糯不知道她妈妈什么时候能够带她回家。虽然每天都有人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