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楼空(1 / 2)

为了让时乐不那么轻易死去, 流毓还逼他服了颗强行吊命的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有意思了。

正玩得起劲的流毓眉头突然皱了皱,已经奄奄一息的时乐看似胡乱的将手中破虹一摔,割断鬼藤整个人往地下坠。

与此同时, 破虹剑身震颤发出强烈的白光, 将天地映得白茫茫一片,还未及流毓看清怎么回事, 原本平稳的空间突然被拉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浑身是血的时乐在耀目的白光中, 消失了。

连同破虹剑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地横流的血和被捏成一团烂肉的心脏, 以及躺在血泊里的萧执。

萧执泡在血水里的手指动了动,片刻, 狭长的眸子倏忽睁开, 比这一地的血更红更艳。

待流毓回过神来时, 萧执已经不动声色的站在他面前,浑身是血,神情似地狱爬出的恶鬼,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流毓的灵力被无形的力量扼住, 他反应过来想跑,可膝盖处一阵锐痛, 再看时, 膝盖往下已经空荡荡一片

他惊呼出声的瞬间, 胸膛开了个口子,心脏已被萧执生生挖出捏成肉泥

这年天气反常,白露已过,日头依旧毒辣,涂煞宫血流成河尸骨遍地,在烈日的蒸腾下弥漫着浓烈尸臭。

令许多涂煞宫人担心的事终于发生,萧执回来了,且血洗涂煞宫,甚至搅得整个嵬国人心惶惶不得安宁。

数日前,萧执将流毓从南域扣押回来,抽了筋扒了皮掏了心剜了目不算,还强行用灵药吊着他半口气,施以梳刑将他四肢的肉都刮了下来,露出白骨生生磨成粉,用骨粉炖了他的肉逼他吃下。

直折磨了七日,才让流毓咽下那口气,萧执还不罢休,将对方的神魂钉在天刑柱内,让其永世不入轮回。

这些事儿,在嵬国被传得沸沸扬扬,私下里嵬国人悄悄议论“听说时使这段时日一直陪在萧宫主身侧,这一回怎么没见人回来”

有消息灵通者作答“当年时使被萧宫主一碗毒药弄得修为全废,之后他和萧宫主不过是互相利用,听说时使背地里还给萧宫主喂了散血蛊,如今萧宫主得了势,怎么可能让他活着回来”

“是这个道理,横竖都不是省油的灯。”

“据说时使的下场比流毓还惨,尸骨无存不算,连魂核都寻不到半分。”

“如今的萧宫主比以前更可怕了,流毓的旧部被他用鬼枝淬了毒从脚板底穿到头顶,一个个似糖葫芦串着,挖了心拔了舌,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宫主这次回来,染上了挖心的癖好”

“兴许是又修行什么术法神仙打架的事儿我们怎么懂。”

有传言说,一向洁癖的萧执如今变了副模样,成日披头散发形容疯癫,当日从南桑国归来,沾满血污的衣衫一直没洗没换,散发刺鼻腥臭,萧执就是以这副姿态,在南桑国挖地三尺,整整大半个月,连自己的手指头都挖到见了白骨,一无所获,最后一路杀上浮余山。

血衣白发,满身死气,当时的萧执已经算不得是个人了,恶鬼也不过如此。

那会儿祝玄君刚醒过来,无法应战,一切全交给叶知行处理,不闻不问。

彼时叶知行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将自己关在浮余山的戒堂里受刑,七日后从戒堂出来时,人已经脱了型,一头长发也被他自己剃去。

秋觉看到叶知行这副模样,心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叶知行数次喃喃道,事情落到这个地步,皆因他一时私心而起。

秋觉听不明白,却不敢往深了问,最后眼泪往肚里咽,在他身旁尽己所能照料周全。

萧执杀上山的目的很明确,要把流着洛桑族血脉的秋觉带回涂煞宫,叶知行不放人,也不知萧执着了什么魔用了什么邪术,在大半月不眠不休的情况下还能与叶知行对战三天三夜,最终两败俱伤,是秋觉哭着要跟萧执走一趟,两人才堪堪停了手。

“萧公子,若我的命能换时哥哥的命,你尽管拿去。”

得知时乐被剜心放血尸骨无存,秋觉远在浮余山也数度哭晕了过去,在他心里,时乐早就是等同于他的亲哥哥,让他用自己的命去换,他都不带犹豫的。

“我自然不会客气。”

“不行 ”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叶知行冷声反对“秋公子,若前辈知道你这么做,他就算活过来也不会好过的。”

萧执却冷声道“继续装,你不过是想把秋觉留下来,为己所用。”

叶知行嘴唇动了动,整个人颓了下去,终究没言语。

“我会把时乐寻回来。”

抛下这句话,萧执就把秋觉从浮余山带走了。

那日,他虽服了假死药醒不过来,但能清清楚楚的感知到发生的一切,包括最后时乐的心脏被流毓生生掏出捏碎,又被鬼藤倒挂流干身上的血,最后彻彻底底消失在自己眼前,连尸体都没留下。

只有一团被碾碎的心脏。

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