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昙姜曾经指过一个方向, 说感应到无上夷就在那里,凡迹星几人猜测商刻羽是往那个方位去了。
顺着那个方向,飞出去几千里都不曾找到。
他们便开始兜着圈子找。
终于, 遇到了乘鹤回来的商刻羽。
凡迹星紧张问道“商三哥,你是不是去找无上夷了”
商刻羽瞥他们一眼“怎么,你们现在才想起来去找他”
闻人不弃皱起眉“商兄, 你没将他怎么样吧”
商刻羽目不斜视,从他们旁边飞过去“不必浪费时间, 我去晚了一步, 无上夷已经废了。”
都怪他藏的太严实, 堂堂天阙府君, 竟然东躲西藏。
凡迹星微愣“废了是什么意思仙女动作这么快,已经回收了那也不至于废了吧”
商刻羽似乎满腹心事, 沉默了下, 说道“废了就是废了,字面意思。”
几人看着商刻羽的背影,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闻人不弃朝他回来的方向望去,想过去瞧瞧无上夷的情况, 不知距离,想想还是算了, 随他们一起返回鲛人岛。
姜拂衣从母亲殿里出来后,去找燕澜。
同在一座岛上, 只要催动同归,得到燕澜回应, 她就知道燕澜在哪里。
走到他房门外,习惯成自然,她连门都不敲, 推门而入。
屋内的场景,和姜拂衣脑海中预想的差不多,不管陈设如何,燕澜总是坐在随身携带的矮几后面,盘膝打坐。
桌面上摆着归墟志,还散落着许多画满符文的纸。
姜拂衣朝他走过去,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心疼。
总之她有些不悦地道“燕澜,你每次都这样,瞧你都被禁术反噬成什么样子了,不好好休息,又在做什么”
燕澜知道她喜欢趴在桌面上,便将散乱的纸张收拢“学习这套借用神力的禁术。”
姜拂衣走过去矮几前坐下“你都已经施展过了,还需要学”
燕澜实话实说“之前是令候通过我施展的,我并不会。这套禁术复杂又精深,我觉得我短时间内,很难使出来。”
姜拂衣忽然向前探身,撩起他一缕头发。
燕澜不防,本能的向后仰了仰。又缓缓回正来,怔怔望着她。
姜拂衣仔细捻着他的头发,果然发现几根白丝,先前并不是她眼花。
这一缕头发里已有几根,看不见的地方,应该会更多。
谢也谢过了,姜拂衣不知道该说什么。
微微垂头,眼神飘忽,将他的发丝缠在手指上,缠着玩儿。
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越来越重。
燕澜那颗怦怦跳的心,如同她手中的发丝,也跟着被搅来搅去,半响才稍微安定下来一些。
原先,他很想和她聊一聊有关令候的事情,如今又觉得并无必要。
姜拂衣心如明镜,不是会将恩情当感情的性格。
是非对错,恩怨情仇,向来清清楚楚。
唯一奇怪的是,燕澜与她之间好像清清楚楚,但又似乎不清不楚。
她应该是在等他主动表白。
燕澜随时都可以。
但之前在巫族,她又说该有的步骤不能少,簪子必须做出来。
可现在危机四伏,她的性命之忧悬在心上,燕澜只想尽快复原,学会禁术,分不出心神来做好那支簪子。
也不想敷衍。
而且,燕澜如今还揣着一点心慌。
燕澜轻声“阿拂。”
姜拂衣看向他。
燕澜问道“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姜拂衣愣了下“什么”
燕澜垂下眼睫,不太敢去看她“我不肯抽出神髓给漆,不顾全大局。你之前一直说我好,我也承诺你,我会变得更好。但我好像变得更自私了,甚至冲动之下,动了一点入魔的心思。虽然是一时冲动,但我以前从来不会有这种冲动。”
“对我来说,你是在变的更好啊。”姜拂衣见他的头越垂越低,伸出两个手指,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
被迫抬头的燕澜,有些不可置信,眼神都是直愣愣的。
姜拂衣没觉得哪里不妥,只想纠正他的态度,眼神极为认真“你是对的,现在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偶尔会动点小魔心,其实是你变得更好的一种表现。你不要管令候怎么说,反正我觉得很好,很安心。”
有一点小私心,是爱自己的表现。
“你不知道,我那会儿远远听着,真怕你会对令候说”姜拂衣清清嗓子,脊背挺直,还板起脸,学起来燕澜平时说话的模样,“不必你动手,我自己来。为天下苍生,变成真正的凡人又何妨。这是我的宿命。”
燕澜“”
姜拂衣屈指敲了敲桌面“你若是如此,我必定要远离你。哪怕身为朋友,我也不想整天为你提心吊胆。”
燕澜似懂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