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绕过了公证人纪尧曼,所以包法利一家这笔小财发得无声无息,永维镇没几个人知晓。
只是,老包法利到底没忍住,在金狮客栈喝酒时,没忍住在比内面前吹了牛。
他振振有词道“比内用餐从来只在小间,也不准人打扰,只有我是例外。哪次在金狮客店看到我,他不邀我喝杯苹果酒还从不要我我结账。他这样看得起我,我怎么能骗他他问我最近有没有好的投资,我只好告诉他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他要是早点问我就好了。”
安宁都要气笑了
“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这次赚了,没准下次就亏了。自己赚了亏了都无所谓,你带别人赚了,别人顶多一句感谢的话,要是亏了呢那就不是一句埋怨的话就可以抵消的。以后别在人面前吹牛了,算我求求您了今儿下午,勒方苏瓦太太、图瓦什太太和纪尧曼太太都埋怨我,有看好的股票也不跟她们说一声。那样子,好像我拦着他们赚钱了一样。我的菠萝专利卖给了史密斯,史密斯是做酒生意,这些她们都知道的。就这样,还不能推测出菠萝酒是谁酿出来的还不知道果真美公司是谁开的老板都见过了,还不能推断人家公司的股票值不值得买一个个的,胆子比老鼠还小,脑子比狍子还傻,能发财才怪这样一群人,咱躲还来不及,你还招惹他们。”
“我可没在他们面前说什么。”老包法利狡辩,“女人都知道些什么。我有赚钱的门道,也犯不着跟他们说。”
“永维镇没有秘密。你跟比内说了,就等于告知于众。这世间,除了家里人,没有人靠得住。公公,你别让我觉着,连家里人都靠不住。”安宁生气道。
卢奥老爹却道“你真的相信他们没赚到钱吗就算那几个女人傻乎乎的,镇长和公证人可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奥梅说过,谁也不知道公证人有多少资产。可见,纪尧曼先生惯会偷偷摸摸赚钱。”
然而,纪尧曼却正在家中发脾气,吼道“叫你结交包法利太太,偏不听去捧个愚蠢的老太婆听信她的鬼话这下好了,大把大把的法郎,像利约河的水一样流走了。多好的机会只要挖个渠,它就会哗啦啦地流进咱们家里。”
“就会怪我那个史密斯,你也说了,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纪尧曼太太撇嘴道。
“越是花花公子,越会算计,越会从女人身上捞好处就像莱昂,不就娶了个富家小姐,多精明呀”纪尧曼很是嫉妒,“这个史密斯,一看就没少从包法利太太身上捞好处”
“哦上帝她不过是一个农女,一个医生太太,史密斯先生能从她身上捞什么好处要不是史密斯先生被她的美色迷惑,在她身上大把大把地砸钱,她还在托特那个小镇施展她的魅力呢”纪尧曼太太十分不屑,“我还没听过什么专利值一座几千英亩的庄园。谁知道是卖专利赚的钱,还是卖别的什么赚的钱。为了女人一掷千金的事儿,你们男人不经常干吗我听说,巴黎的那些交际花,一年上百万法郎的开销,不是你们男人买单,难道是我们女人买单吗奥梅都说,包法利太太连市长夫人都当的。”
“不你错了我也糊涂了男人或许会为女人花钱,却不会给她产业,除非他们之间有利益交换。”纪尧曼拍拍额头,后悔不跌道“我怎么就听信了你的鬼话”
“你不是听信了我的鬼话,而是打错了主意”纪尧曼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知道,这位道貌岸然的公证人先生,一是不信包法利太太一个女人真这么会赚钱,二是打心里更愿意相信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样美的女人,这镇上的男人就没一个不想一亲芳泽的吧
纪尧曼太太看破不说破,叹道“我们都看错了人图瓦什太太说,镇长也后悔死了。这次,倒没听奥梅太太说什么。你说,他们有没有买果真美的股票”
“你不是说包法利太太不搭理奥梅太太吗他们忙着想法子攀附人家,还有精力关注别的吗”
“也是,不然她一准跟着我们声讨包法利太太,好让包法利太太愧疚。”纪尧曼太太推测道。
纪尧曼却道“这是说不准的事儿伊韦尔说,勒方苏瓦太太派儿子去过股票交易所。”
“这只老母狗还在我们面前说包法利太太怎么怎么不地道,最不地道的就是她了也不知她这次到底赚了多少钱”纪尧曼太太气得脸色通红。
平常这娘们就惯会吹牛,说她家底厚实,花销随心,不要看谁的脸色。这下,她的更是要把牛皮吹破。
其实,勒方苏瓦太太惯会虚张声势。没几多钱的时候,生怕别人看轻她,就放话说家底厚,实则台球桌过时了也舍不得换,“燕子”号破旧了也舍不得翻新。
不过,这会子她发了一笔小财,有了十来万法郎的存款,反倒不把“家底厚”放在嘴边了。平日里只说小本买卖,折腾不起新花样,台球桌只能凑合着用,“燕子”还能开几年,张嘴闭嘴都是省钱经。
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比不得人包法利家,家大业大,可劲儿造也花不完那金山银山更比不得奥梅家,生意那样儿好。”
勒方苏瓦太太把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