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递给他,“擦擦汗。”
金瑜接过,他显然焦躁不安,极为紧张。
白茸想了想,出言安慰道,“没关系,无论结果怎么样,我支持你。”
金瑜用她的手帕擦了擦额头,“说起来,你是青岚宗的人,你应该支持沈长离吧。“
白茸想了一瞬,实诚道,“可是,我与你关系好。与他不熟。”
金瑜还没说话,一旁霍彦骤然咧嘴,抚掌大笑,“说得好。”
好一个不熟,真是有趣。
沈桓玉以前爱她爱得死去活来,说是他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唯一宝贝绝不为过。
这小姑娘看起来却是个死心眼的性情中人,又执拗,到时候真撞上一个不熟,就有趣了。
说着说着话,白茸身体忽然一僵,果然,她转头一看,便见到了不远处的沈长离,他正在刀架边选刀。
随后,白茸目光顿了一下,看到了离他不远的楚挽璃,她果然也来了。
他没看这边,神情冷淡中透着一点闲散。
看了几把刀后,他随意从刀架上抽了一把。是一把修长的唐仪刀,刀身窄长,清光如雪,映着男人清隽冷冽的面容,倒是极为搭配。
金瑜用的刀是一把阔大的金环大刀。
白茸抿着唇,重新坐好。听到周围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她此刻竟才依稀有些明白,沈长离在青岚宗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周围几个金阳宗的弟子自是不满,“沈长离不是剑修,他用刀还封灵这不是羞辱吗这”
因为沈长离修为比金瑜高了两个大境界,真打金瑜不可能有任何胜算。因此他说封灵,纯比刀法,不过他只说了自己,倒是没说金瑜用不用封。白茸估计,倘若金瑜真豁得出脸不封,以沈长离的性子,他也绝不会说不行。
金阳宗弟子对这种比试很不满,却也不敢提前放狠话。沈长离就是不出世的天才,这是这么多年里,修真界早早形成的共识,他的天才,可绝不止是体现在练剑上。
金瑜是第一次见沈长离用刀。
两人的刀法显然不是一个路数,金瑜的刀法像是山岳,厚重雄浑。
沈长离的刀法便像是波澜不惊,却暗潮涌动的海,比他清正的剑法多了一点诡谲,出刀路线极为难以琢磨。
金瑜咬牙想,技巧比不过,那就靠力量。
可是,刀刃相撞,金瑜他虎口一阵发麻。纯比力量,他竟然也完全拼不过。
场中显然是沈长离占据绝对上风,他呼吸都甚至没怎么乱,像是老师在指导学生,金瑜却已满头大汗。
白茸瞧着都胆战心惊,很怕金瑜一不下心便缺胳膊断腿了。
那个男人是绝对不会手软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想起他除妖时的模样,心下忍不住一寒。
白茸没控制音量,对面几个青岚宗的弟子都用诡异的目光看着她,她身上还穿着青岚宗的弟子服,却坐在金阳宗的地盘,给金瑜担心。
金
瑜唇色发白。
外人感觉不到,但是金瑜感觉分外明显。沈长离的刀是有意识的,专门刁钻地卡在他的要害之处,每次却都只是蜻蜓点水,不真的重伤他。
这场比试,原本五分钟便能结束了,却一直延长在了现在。
金瑜自然会知道他的意思。他的刀,在朝他传递的只有一个信息。
不要试图染指他的猎物。
他没资格。
他就这般爱楚挽璃吗可是,他的挑战状已发出去那么久了,他压根没理会,那为何直到那天晚上,他像是方才想起一般。
恍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金瑜背脊已经湿透了。
直到沈长离最后一记平刀,刀尖划破了他的额头。随后,停在了他的咽喉处。
他双腿颤栗,数年前,那样的感觉又回来了。
那样可怕。
输了。
青岚宗那边已经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解气,这一场实在是太解气。金瑜之前仗着自己修为高,肆意在青岚宗挑比自己修为低的剑修欺负,还出言嘲讽,着实让他们气愤。
今日,沈长离这一次,算是彻彻底底给他们把所有的仇都报回来了。
金阳宗这边死气沉沉一片,却也无人做声,沈长离确实有实力,他甚至是封了灵和金瑜比刀的,别人刀法确实精湛,他们便也只能认。
白茸抿着唇,起身去内室找金瑜。
金瑜面色惨白,脸上身上都是血痕,双目赤红,见到白茸,他本想张口想说什么。窗边男人狭长清冷的眸子似瞥了一眼这边。
金瑜已经喘着粗气低下了头,一句话也对没对白茸,竟然像是对陌路人一般,径直大步走了。
“金”白茸愣住了,一肚子安慰都卡在了喉咙中。
午后阳光从纱窗钻入,对面有人轻轻笑了一声,他声音极好听,像是金箔碎玉。
白衣男人站在窗边,正漫不经心擦过刀身。
白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