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善宫内。
纳西妲闭上了眼睛。
祂的意识几乎足以支撑祂在须弥全境内的每一个地方突然出现,并且做一些特殊的事情。
比如在净善宫内,祂可以用草元素力去安抚沙漠的一场的灾难,确保当时在村庄内生活的沙漠民生活不被破坏的过于严重。
这种能力其实也未必是有多强,它很方便,可受限于纳西妲的实力,大多数的灾难往往祂都只能够等待。
能够及时赶到,其实也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你能够在每一场灾难爆发的时候最快地出现在现场,但你的能力只能支撑你看完灾难是如何摧毁那些普通人的性命的,而不足以让伱改变这种悲剧。
想想还是挺残酷的。
祂的视线注视着罗摩,直到罗摩完全消失在了须弥的境内。
离开了须弥,祂的力量也就不太支持这种特殊的手段了。
“祂没有询问真相。”
有人在祂的脑海中轻声说道,“看起来,祂似乎有些失望了。”
纳西妲摇了摇头,“祂没有失望。”
祂的话语过于笃定,所以那人也就来了一些性质,“哦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遮掩情报对祂来说,其实就是一种欺骗,没有人会喜欢被欺骗的。”
“如果真相真的这么有用,罗摩就不需要辛苦地提升实力了。”纳西妲神色平静,“祂大概会这么想,灾难必然会从我身上碾过去的话,我知道它是什么样的灾难,会在什么时候发生,这当然是一种很好的预防手段。”
“但预防本身也就是为了降低灾难爆发时对我的影响。”
“能提前知道有一些针对性的防备固然很好,可如果没有什么防备,它也不该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句话反过来说其实更为合适,有些灾难你知道和不知道的影响其实不大,真正能够干涉到它是否会从你身上碾过去的,不是你知道它何时何地以何种形式发生,而是你是否有让它的发生失去影响的实力。
“你在说服你自己。”脑海之中的树王轻飘飘地说道,“你其实并不像自己说的那么自信吧。”
有些讲给别人的故事和道理,本质上其实是为了说服自己。
纳西妲抿了抿唇,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祂还不会说谎,也没有在大慈树王面前说谎的自信和勇气。
“是。”纳西妲放低了声音。
“即使祂不开心,你也不会因此而损失什么的。”大慈树王温声说道,“祂不来找你,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答案。”
知道真相当然是有用的,只是它并不一定有决定性的因素。
好比空和雷电影的战斗,他就算知道雷电影为什么走上这一步的所有内情和真相,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在当时的局面下,唯一能够让雷电影有所迟疑的,只剩下了八重神子一个人。
这是双方数百年的羁绊,以及雷电影失去所有之后仅剩下的唯一朋友的关系,才让八重神子有了如此重要的价值。
空知道或者不知道,其实都不妨碍他被雷电影吊起来打。
罗摩也是同样的情况。
祂意识到了问题却不去追求答案,当然也是因为祂认为真相已经没有用处了。
罗摩选择的道路需要信仰和异国神明的支持,而这条通天大道是大慈树王铺设好的。
在更古老的时间点,因为赤王的操作,大慈树王在那个时间点埋下的一些暗棋眼下都用在了罗摩的身上。
罗摩当然可以一意孤行地去问为什么,你又想要什么但这没意义。
大慈树王如果心怀恶意,罗摩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顺遂对方的心思去谋取反抗的时机,而不是去质问。
这不可能得到什么真正的答案,一个打算谋害你的人,当然不会在尘埃落定之前因为你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打算害我”,然后欣然吐露自己的所有计划这得是多少级的神经病才能够做出来的举动呢
而如果祂心怀善意,那就更没有必要去问了。
罗摩权衡了之后,干脆选择了沉默。
大慈树王说道,“祂这样理智的人,不会让你因为这种抉择而失去什么的。”
“但这样还是不好的。”纳西妲摇了摇头,“是你告诉我,这么做对罗摩有好处,我才会选择答应你的。”
“这么做对祂的帮助显而易见,”大慈树王轻笑道,“否则你以为摩拉克斯、巴巴托斯祂们是什么善神,会因为一个人的三言两语很有道理就把自己的国家交给一个不知根底地人来管理操作”
“祂想要集齐纯净的七元素力,我给了祂这个机会。”
“祂需要异国神明的信仰,我也给了祂这个机会。”
“祂想要的,我都给祂送到了手边。”大慈树王轻声说道,“我答应你的,难道没有做到么”
“那么,代价是什么。”纳西妲问,“祂从命运之中得到这些,又要支付给命运什么作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