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神性冷淡回复道:“我没有家人,也没有人告诉我花街是什么。”
“——看来我是走错了地方,这里并不欢迎我。”
“——既然如此,多有打扰不好意思,诸位再见。”
———
身着水干的礼貌地鞠了个躬,披上被衣,眼看就要离去。
在灯光的照映下,那背影似乎与谁的旧影重叠了起来——明明身处最热闹的游廓,却仍旧空虚寂寞。
没有名字,没有家人,没有过去。
什么都没有。
———
蜜色的手臂探出,在少年迈出町屋前,拽着他的领子将他拎了回来。
对上少年满是不解的眼神,你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捡起搭在屏风上的羽织随意挂在肩上,踩上木屐:“——日行一善,抱好你的猫,带你找奶去。”
———
后知后觉意识到被称为【阿鹤先生】的男人是要陪着自己一同寻
找料亭,少年摆了摆手,礼貌地拒绝道:“不必麻烦,料亭的话我自己也能找到。”
“——能找到?穿着你这身显眼的衣服?”听了少年的话,阿鹤挑眉轻嗤出声,斜靠在门框上,用拇指比了下门外的幢幢灯火,笑地暧昧又放肆,“小鬼,不是我说,要是没有我跟着,恐怕你出去不到一刻钟就会被人骗去喝另一种奶。”
“…可是。”
少年眉眼中似乎还有一些抗拒,但阿鹤已经厌烦,索性不再给少年继续拒绝的机会,拽着他的领子径直穿过门外熙熙攘攘的人潮:“——由不得你挑选,走了。”
———
骨节分明的蜜色脚掌踩着木屐在前,白皙精致的踩着小一些的跟在后面。
两双不同尺寸的木屐落在石板上,嗒嗒的声音从纷杂到和谐,最终完全重叠,汇合成了一道。
眼看身着藏蓝色浴衣的高大男人和一身白色水干的少年越走越远,一直傻愣愣看着二人互动的游女终于反应过来,跑到町屋门口对着阿鹤的背影喊道:“——等下,阿鹤先生,今天的酒钱呢?”
拥挤的人潮中,那个男人只是如往常一样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说道:“——欠着,稿费发了再还。”
然后便和少年一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
稍晚些的时候。
花见坂,食野屋。
被梆梆的砸门声叫醒的池波正看着目不转睛盯着幼猫喝奶、明明表情极为正经却因此显得更加可爱的少年,警惕地问道:“...所以,这到底是您从哪里拐来的孩子?”
“...我和天领奉行也还算是熟识,”和阿鹤认识了许久,显然对他的道德底线非常了解,池波老板用和他年纪不符的成熟语气、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不如现在去自首吧,阿鹤先生,判不了几年的。”
——池波的话虽说是调侃,但到底隐含着对阿鹤的担忧。
——嗤笑一声,不顾料亭禁烟的规矩点燃一支香烟,阿鹤对着池波吐出一口白烟:“还是这么不合时宜的正直呢,池波君。不过放心,只是自己撞上门的小鬼,随手帮了一下,大概之后再也不会见到吧。”
———
蜜色的手指夹着细细的女士香烟,袅袅的烟雾间,男人露出了极为薄凉的表情。
池波正见状叹了口气,宛如自言自语地说道:“...阿鹤先生有的时候真的很过分呢。”
留下这样的话,池波从阿鹤身边走开,走到了少年一侧。
方才还饥肠辘辘的幼猫如今已经吃饱喝足,正喵呜呜地扒着拯救自己的少年的手,而少年却像是完全不习惯这种亲近,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那场景实在太过可爱,于是池波忍不住心里一软,对着少年轻柔地问道:“...说起来,你今晚有去处么?如果不想回家的话,楼上有空房间,可以给你临时落脚。”
———
一尘不染的白色水干,只有高门贵族才能用的紫色
被衣,没有任何劳动痕迹的、人偶一般的手脚——在通常与普通人打交道的池波眼里,坐在眼前的少年大抵不过是个离家出走的阔家小少爷,在听到自己的话后,多半会顺势答应,然后第二天回到高高的云端,和花见坂、和游廓再没有联系。
然而出人意料地,那位少年却回绝了池波的好意,蓝紫色的眼瞳如琉璃般凝视着手边的幼猫,轻声回复道:“不必麻烦,我只是名流浪者——生如浮萍,行走世间。无需过多牵挂。”
———
说起来,记忆里似乎也有人这样说过。
“...名字还给你们,现在,我和你们再无关联。”
———
香烟不知不觉烧到了尾巴,残余的火星烫到了你的手指。
嘶地喊了声痛,你走到流浪者身边,将香烟按在猫崽子喝完的牛奶碟中,挑着少年的下巴懒洋洋地问道:“——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嘛,不过我对小鬼心事不感兴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