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弥点点头“确有此事,只是殿下的事自有宫里人料理。”
他们不过是寺中的僧人,自然插不上手,也不知沈砚的行踪。
宋令枝敛去眼中的失落,点点头“有劳了。”
金明寺宋令枝来过多回,对寺中颇为熟悉。
宋老夫人在主殿上香,宋令枝待不住,挽着秋雁和白芷往外走。
小沙弥虽不曾告知沈砚在何处,可寺中招待香客的地方,除了偏殿,就是后院了。
昨儿夜里下了几滴雨,苍苔浓淡,青石板路上偶有雨水残留。
白芷小心翼翼搀扶着宋令枝“地上滑,姑娘仔细着点,莫摔了。”
越往里走,人迹罕至,鸟雀全无。
鸦青色的天乌沉沉的,不见一点日光。
白芷轻声道“姑娘,这处偏僻,我们还是回去罢,走远了,老夫人也担心。且奴婢瞧这天色,怕是要下雨了。”
宋令枝往里望了望,乌木长廊的尽头,似乎还有几间抱厦。
“我去那处看看,若是还寻不到人,我就走。”
白芷无奈,只能应允,又让秋雁回去拿油纸伞。
寺庙幽深静谧,遥遥的,只听远处有木鱼声落下。
抱厦前空荡无人,宋令枝略站了一会,刚想着折返回去,忽听里头传来婆子一声嘲讽。
老婆子往地上轻啜一口,眼角满是皱纹。
“什么三殿下,若非他这个灾星,我老婆子怎会沦落到此处我瞧着都别收拾了,皇后娘娘说了,让殿下在此处清修静养,这些事也合该他自己做才是。”
小丫鬟没老婆子这般胆大,颤巍巍道“嬷嬷,
这不好罢他总归是殿下,若是宫里知晓嬷嬷、嬷嬷,这是三殿下的东西,若是让他知道是你拿走的”
屋内噼里啪啦一阵响,似乎是有人被推搡在地。
再然后,小丫鬟半边脸高高肿起,宋令枝只瞧见对方红着眼睛从抱厦走出。
身后跟着的老婆子气势汹汹“呸什么玩意,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阿猫阿狗。”
老婆子对沈砚嗤之以鼻,仗着沈砚不在眼前,大放厥词。
“什么三殿下,他那样的人,就该死在”
宋令枝厉声“住口”
宋家虽是商贾之家,可宋令枝自小养在宋老夫人身边,哪里听过这样的污言秽语,沈砚好歹还是三皇子
宋令枝提裙,疾言厉色上前。
老婆子一怔,上下打量宋令枝好几眼。她不认得宋令枝,只当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小姐,并未放在心上。
老婆子居高临下,拿下巴瞧人“你又是谁一个小丫头片子,竟也敢和我叫唤我干女儿可是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你若是敢”
宋令枝轻哂,不以为然“你若真有本事,也不会在此处同我说话。”
若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会被丢来江南。
老婆子气急攻心,手臂高高扬起,眼看就要甩到宋令枝脸上。
倏地,身后被人重重踢了一脚,老婆子脚下踉跄,直直往前摔去。
满口脏话到嘴边,转而瞧见身后长身玉立的少年,老婆子吓得哆嗦。
“殿、殿下,老奴是皇后娘娘的人,你不能、不能”
话犹未了,手背被人踩在地上,骨节断裂,老婆子疼得龇牙咧嘴,连声求饶。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宋令枝面上怔忪“哥、哥哥”
小姑娘眼中惴惴不安。
沈砚漫不经心松开人“找我做什么”
宋令枝“想来看看你。”
她目光不安,往地上的婆子望去一眼。
沈砚冷声“滚。”
老婆子连滚带爬离开,再无先前的嚣张跋扈。
宋令枝随着沈砚步入抱厦。
那抱厦不过一间小小的屋舍,不像是主子住的,倒像是奴才住的。
屋中一应器具玩物全无,漆木桌上孤零零躺着一个茶壶,里头茶水全无。
炕上的被子有几处脏污,些许霉味蔓延,墙角还有不少蜘蛛网。橱柜被人翻过,柜子还没来得及关上。
在船上的时候,宋令枝也不见沈砚身边有小厮伺候,如今他只有一人住在这
宋令枝双眉紧皱“哥哥,他们就让你住在这里太过分了,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分明就是刁难人。”
从前她只听闻皇后不喜沈砚,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皇后对沈砚的成见竟会这般大。
宋令枝皱皱鼻头“怎么说你也是三殿下,他们怎么能那样欺负
你。我刚刚在门口都听见了,那老嬷嬷好像还拿了你的东西。”
只可惜她在门口,并未瞧见老嬷嬷拿了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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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屋子家徒四壁,宋令枝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拿,只能说那老嬷嬷实在是贪得无厌。
窗外淅淅沥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