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要要要完了
这时候,再大条的人也知道大事不妙,何况尹问绮并不是那大条之人,很多时候,他的心思甚至颇为细腻温柔。
不能再任由贺不凌说下去了
他赶紧去拉贺不凌,想把贺不凌从争端的现场拉走。
拉一下,没拉动。
拉两下,没拉动。
拉二下,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贺不凌纹丝不动,还扫来一个鄙视的眼风。
那眼风仿佛在说
刚才给你和我锻炼的机会,你不珍惜。
看看你现在这样子
这时候,元观蕴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
尹问绮看见了。
看见的第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公主的想法。
于是两人异常默契地换了位。
元观蕴来拉贺不凌。
尹问绮去书房内劝士庸。
他急急进了书房,劝说士庸之前,眼角的余光先朝外头瞥一眼。
看见公主拿一只手抓住贺不凌的肩膀,人高马大的贺不凌,刚刚在他手中无论如何也拉不动的人,竟被柔弱的公主拉得一个踉跄
看贺不凌的脸色,他似乎也有些惊讶。
接着,竟没有说什么,乖乖地跟着公主走了
尹问绮的双眸亮了亮,还好及时记起士庸就在旁边,没有突兀的叫好出声。
他回头看士庸。
士庸脸上还残留着遮掩不去的怨恨,但当一头灰发、斑斑星白的中年文士转头看向尹问绮的时候,他眼中的仇恨还是淡去了。
他长叹一声,便要开口。
不好,士夫子要对我辞行了
从小到大,尹问绮见过无数个被自己气得辞行的夫子,对这表情,再熟悉不过。
别的夫子,他巴不得他们赶紧走,唯独士庸,他实在舍不得。
可要怎么把士庸留下来
刚才那些显然狠狠伤了夫子的心,怎么办,怎么办第一句话至关重要
“尹郎君”士庸。
“夫子”尹问绮脱口而出,“刚才本是我要去拉静国公,公主来安抚你的。但我根本拉不动静国公,于是只能公主去拉静国公,我来安抚你了唉,都怪我太过无用,若是我力气大一点,此刻夫子便有得意门生在身旁安抚慰藉了”
士庸听得愣了愣,脸上那坚定的去意被尹问绮的真诚一冲,倒是散去不少,转而浮现出些许哭笑不得来。
“尹郎君”
“夫子,留下来。”尹问绮打铁趁热,“走的怎么能是你呢走的应该是静国公。”
这样说的同时,他心中盘算不停
过两日,静国公本来就该走了。
怎么能为肯定要走的静国公,痛失一个这么好的夫子
虽说未来静国公肯定也会二不五时找机会和他们见见面,
教导教导公主
但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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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对付,就别见面了。
公主府大得很。
一个安排在东,一个安排在西。
保管他们绝对见不到面
尹问绮和士庸留在了书房。
元观蕴便把贺不凌带往房间,等进了房间,房门关上,贺不凌方双脚一用力,如铁塔站定“公主的力气倒是不小。”
元观蕴此刻拉不动贺不凌了。
拉不动就拉不动。
他松开手,直接说“静国公不应该说这么多话。”
贺不凌仔细看元观蕴几眼,呵呵笑道“昨日还月下追我,今日便过桥抽板桥还没过,公主太着急抽板了。”
元观蕴生硬道“我请国公留下来,是指导我骑射,不是对我的其他老师指手画脚,品头论足。”
“就算那是个南楚人”
“就算那是个南楚人。”
“原来公主早就知道你那夫子是个南楚人”贺不凌恍然。
元观蕴不语。
这无疑是一种默认。
“南楚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在公主身旁,谁知道打着什么鬼主意。”贺不凌耻笑道,“公主若想做事,还是远离南楚人吧。否则,徒惹麻烦而已。”
“国公真看不起南楚。”元观蕴。
“我为何要看得起一个被世祖灭了、举国都找不出几个有种男人的国家”贺不凌大不以为然。
“静国公不要忘记了。”元观蕴冷冷道,“我母亲是南楚公主。我身上,有一半南楚的血脉。”
也许是室内足够私密。
也许是这一刻贺不凌鄙视的与贺不凌崇拜的重叠了,他竟愤愤然脱口而出
“南楚的血怎配在你身体里流你身体里涌动的,是世祖的血”
像一个重音落下之后的寂静。
元观蕴蓦地转过脑袋,目光直直看向贺不凌。
他在贺不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