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本事,也可以肆意的站在他们面前,然后张口闭口就是礼法,就硬生生的能压他们一筹尤其是开国勋贵这一派,仗着太、祖爷的各种恩赐,天然的享有特权。
国子监啊,他们这些寒门子弟曾经梦寐以求的最高学府,得千辛万苦过了乡试,得拿到推荐信才能入学的府邸啊,最高官学府邸啊
一群大字不识的武勋子弟就可以凭着贡生名额,轻轻松松进入。
这种恨意这种每每想起来就不甘的怨怼,是可以超过党派之争的,是可以让他们文官都团结起来,奋力抵抗的林恩想着,声音愈发高亢,感觉自己此刻就是大义凛然,举幡的王咸,带着为天下人鸣不平的正义与热血“虽说有教不严师之惰的缘由,可归根究底臣私以为还是家风不正。正所谓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倘若武勋,例如凌跃之父安定伯心有敬畏,自会言传身教,岂会让子弟干得出目无尊长一事,甚至当众如此桀骜肆意有道是王莽卑谦未篡时,而这些如此傲然那真是”
话还未说完,林恩就眼前一黑,被狠狠砸了一下。
下意识的捂着额头,林恩看着竟然敢当众拿着笏板来袭击他的安定伯。当即愈发昂首挺胸,掷地有声“怎么,安定伯是想杀人灭口吗”
说话间,象牙笏板落地,发出重重的一声脆响。
这一声断裂的巨响,极具穿透力,顷刻间让偌大的乾清宫瞬间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哪怕与自家无关,但在场的武勋冷冷剐着开口的林恩。
这文人一张嘴,果然恶毒啊,就差直接给安定伯府,给国子监贡生家庭们扣一个谋反的罪名了可恨他们一时间除却喊冤,想不出什么能反击的话语。
与通州驿站一事无关的武勋们都如此愠怒,更别提家有纨绔,通州驿站一事贡生们的家长了。这是直接愁得恍若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甚至还有人拧眉看向岿然不动,仿若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苏从斌,都带着自己察觉到迁怒的嫉恨。
要不是苏从斌治家不严,要不是苏瑜被宠的胆大包天,要不是苏琮太过耀眼引得他们儿子羡慕嫉妒,他们的孩子又岂会在通州驿站,毫无理智当众挑衅
对,还有苏从斌这个缩头乌龟找回来的儿子,真是太过激灵了。
要是他们出了事,肯定也要拉着苏家一起陪葬
就在众人思绪偏飞时,直接动武的安定伯呲牙裂目“不然让你肆意污蔑帝王吗你这小小御史是想说皇家故意养废我等武勋子弟吗”
此话一出,武勋们齐齐瞳孔一震。
文臣们也一愣。有机警的当即抽口气。是了,这这群纨绔贡生,好像都是老幺儿。甚至家里长兄都是武将在戍边。
武帝仿若置身事外一般,就这么神色淡淡的,看着。
另一边,安定伯喘口气,将帝王并没有直接开口,他便愈发被激怒的模样,边朝着帝王匍匐大喊“皇上,末将老幺儿孽障,被宠坏了些,那是末将自己的责任”
挨了打的林恩骇然的看向安定伯,气得是面红脖子粗。可结果他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他的顶头上司左都御史直接跪地,甚至还一脸卑微的道“安定伯您莫生气,这蠢材喝酒喝多了发懵。”
这一句话一出,林恩是气得浑身直哆嗦“胡大人你是疯了吗”
“莫要以下犯上”左都御史恨不得回首直接一大耳光扇过去。
他之前想着国子监风气不好,是该整顿,因此也就没出声。但万万没想到安定伯竟然竟然这么刁钻看来这些武勋是好好筹划推演过该如何应对了治家不严的劫难了。让向来以勇莽著称的安定伯率先发难,反倒是让武帝先入为主的信一分。
暴怒的安定伯撞见大名鼎鼎铁齿铜牙的都察院一把手如此神色惶然。当即用尽自己杀敌的理智,克制住不去看苏从斌,老老实实的跪地陈情“皇上,您放心,末将没喝酒,末将大不敬也认了。可还求您看在我凌家也算三代忠诚浴血奋战的苦劳,听末将”
哪怕是有演的缘由,可一想起自己曾经惊艳才绝的长子,他还是忍不住心疼“末将膝下三个儿子,老大武状元,十年前跟着镇国公守北疆,断了胳膊。但他也没颓然,得您开恩,在工部当一员外郎,研究如何修城墙。老二在海疆守着。眼下家里就老三一个。是我也知道老三不成器。可我爹昔年在世时也疼,就想要个儿子享受享受太平富贵。可无奈他出生的时候,我也在外戍边。”
听得安定伯强调戍边两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礼部尚书这一刻便觉寒气刺一下从脚底钻出来了,甚至后悔不已。
他大意了,大意了,没有想到这一点武勋子弟,一旦家长在外,那都是那都是直接送皇家当“人质”的
纨绔败家,甚至家风“不正”都不算事,武勋子弟若是个个成器,对帝王而言,才是心腹大患
正后怕着,礼部尚书就听得自己的害怕成了真,安定伯一句“按规矩孩子是在皇家教养的他一路官学读书。”说的是毅然决然。
礼部尚书“”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