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让人去查过吗?”
孙钰表情复杂的道,“当时去查这事儿的人是定远侯,具体的不清楚,只听说,韩钧带去的人死了大半,马车也摔下悬崖毁了,找到的时候,不少尸体残缺不全,像是被狼和秃鹰啃食过,便怀疑韩钧和皇长孙已经”
“过后,禁卫军一直在找人,却都没有消息,大皇子府,已经默认”
“儿子如今再查,倒是有了几分猜测,或许韩钧和大皇子吉人天相,只是基于某些原因,暂时不便露面。”
他说的含蓄,说是不便,其实是不敢、不能,毕竟什么山匪啊,很大可能是大皇子妃派去的杀手,当年下毒没毒死,可不得再继续谋害?
如今,她也算得偿所愿了,虽然她生的儿子还没被请封为世子,但只要皇长孙不出现,那位子迟早是她儿子的。
孙尚书略沉吟片刻,便有了决定,“那你去吧,尽量把事情做周全些,怀义要保,却也不要跟昌乐侯府上结了仇,有些事儿,提醒便可,如何处置,让大皇子自己决定,你不要干预。”
孙钰应下。
三天后,京城忽然出了一桩稀奇事儿,有人到京兆府,状告昌乐侯府的二公子李垣,平民百姓状告侯府家的公子,这种巨大的身份差别,本就是个易爆的话题,再加上,状告的罪名,还跟六年前湖田村的那场瘟疫有关,事情就更引人瞩目了。
哪怕京兆府有心压下,也挡不住百姓们八卦的心情和速度,不过一天便席卷全城,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全城的人盯着事件的进展和结果,京兆府自然不敢随意对待,哪怕涉及到了昌乐侯府,甚至还能刮蹭上大皇子府,该传唤的还是传唤,该问话还是问话,一丝不苟,摆出了最公正的态度。
最开始,昌乐侯府并未太放在心上,即便李垣有些慌张,可想到事情过去了六年,当初的证据都抹干净了,就算告状要治他的罪,顶多也就是失职,所以,被请去问话时,李垣只当是走个过场。
谁想,这一去,就没能再回来。
许怀义比旁人都更关注着事情进展,刚发生时,人都懵了,之前,他也问过孙钰,但孙钰并没有跟他详细说要如何处理这件事,只让他等着看结果便是。
他便也没再打听,谁能想到,冷不丁的就爆出有人去状告李垣啊。
更让他惊讶的是告状的那人是郑善,就是走镖回来后,发现家里人无一幸存、此后再也没回过湖田村的那个镖师。
夜里,小两口在房车里说起这事儿,许怀义还忍不住唏嘘,“也不知道师傅是从哪儿找到这个人的,不过,由他来当这个原告,确实再合适不过了。”
要是让湖田村的人出面,未必有人敢站出来,幸存的人,总是更珍惜自己的命。
但郑善因为心里有恨,想为家里人报仇,自然就不惜己身了,以前不告,不是不敢,而是没人撑腰,告了也是白告,现在有人告诉他,只要他敢揭露,就能保证他的安全,也会让李垣伏法,他还有啥好犹豫的?
他愿意当这把刀。
顾欢喜点了点头,跟他交换着消息,“村里得知这件事后,都很是震惊,也有些慌乱和担忧,咱们许家村的人,是后来的,倒是没什么负担,只是同情和感怀几句,但原来的村民,想法就多了”
“理解,没点想法才不正常,是不是很怕会连累到他们头上去?”
“嗯,后面审案,怕是还得传唤他们上堂提供证词,我让卫良去打听了一圈,不少人都很抵触排斥,生怕会被昌乐侯府事后打击报复,当然,也有很激动的,觉得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给村里正名了,尤其是扈村长,还特意去村庙上香了,觉得是菩萨显灵、祖宗保佑,总算能为那些枉死的村民讨个公道了。”
闻言,许怀义叹了声,“一百多条人命啊,作为村长,他心里的压力可想而知,过去不能给他们伸冤,甚至,还得背负着被诅咒的恶名,一直忍辱负重,熬到他这个岁数,太不容易了,若不是咱们来了,怕是他永远都等不到这个机会”
“所以,他态度最积极,就等着过堂呢。”
“很快,不出意外,明天就该传唤他们了,喔,还有焦大夫,你明天提醒他一声,他怕是也躲不过去,有他出面,分量才重。”
顾欢喜迟疑的问,“就是不知道,焦大夫愿不愿意管这件事儿。”
许怀义丝毫不担心,“他肯定愿意。”
“理由?”
“首先,焦大夫不怕事儿,刚搬来这里时,他就怀疑瘟疫的真实性了,但湖田村的人作为受害者都没站出来为自己鸣冤,他当然不好出那个头,其次,他是个负责任的好大夫,最见不得这种看错病、下错诊断的事儿,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让他憋着不说才是难受,最后,焦大夫有做人的良知。”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顾欢喜无言以对,“行吧,那明天我让卫良去说一声。”
“嗯,也顺便提醒一下村长叔,多盯着点村里,最近这段时间,肯定人心浮动,别搞出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