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话才是。”
众人闻言都是惊叹。
这的确是个好东西,若在医馆都能用上,大夫会要轻松得多。
而更珍贵的是,喻崎昕小小年纪,能关怀同窗又能别出机杼,俨然已有领头人的风范。
喻崎昕说完,便让下人们将圆盘抬得更近,便于观摩,众人也齐齐围上来研究探讨。
喻盛平满意地抚须而笑,眸中满是慈和与骄傲。
但,余光注意到旁边无甚反应的宁若渊,心中又有些不满。
暗怪陛下怎的派来这样一个愣头青,完全不经世故,若是换一个人来,此时定会喜气洋洋地贺喜一番,再顺势呈去陛下面前大为赞扬。
喻家女饱受惊吓摧折却仍出以公心的形象,就该这样立起来。
偏偏这无亲父教导的宁若渊不通人情,只是兀自呆坐不动,使他的苦心白废一半。
喻盛平偏头向一侧,无声冷哼。
掐着点坐满了半个时辰,宁澹起身。
喻盛平先前一直
以后脑勺对着他,不愿多跟他说一句话,见他要走便转过脸来,又是满面春风地寒暄。
“昕儿,你去送若渊公子。”
喻崎昕乖顺地应了一声,走到宁澹侧旁,娇而不怯地抬了抬手。
公子,请。”
这才是大家闺秀。
看着喻崎昕的在场之人无不这么想。
宁澹抬脚出门,天家的轿辇已没再候在门外,意思便是,无需再进宫回禀。
喻崎昕静默陪在身侧,随着宁澹亦步亦趋。
面上仍含着微笑,心中却多了几分尴尬和恼怒。
这人与个锯嘴葫芦无异,难道要她先搭话他一路上自顾自地大步走在前头,倒好似真把她当成了个陪同丫鬟。
走到院外,喻崎昕终于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宁公子。”
温柔的语气差点没拿捏住。
宁澹偏头。
喻崎昕仰视着他,神情柔婉,轻声道。
“在太学院时,多亏有你相助。宁公子往后有什么要我做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地做到。”
宁澹目光越过长街,落在不远处沈家门前的阀阅上。
果真思考了一会儿。
道“你知道疙瘩山”
“疙、疙瘩”喻绮昕语塞。
见她神情不似了然,宁澹摇摇头。
“你找到疙瘩山便告诉我。”
“好。”喻绮昕微微呆滞地应承。
宁澹大步离去。
喻绮昕僵滞过后,脸色乍青乍白。
她以千金贵女身份许以重诺,又小意逢迎,宁澹不仅不为所动,还这疙瘩那疙瘩地敷衍她。
如此轻视。
她有哪里做得不好
偏偏,他又是父亲极为看重之人。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
父亲为她铺的路,她走得,她值得。
刚放假时,沈遥凌很快乐。
而到如今,冬休已过了好几日,沈遥凌渐渐觉得无聊了。
整日待在家中,该玩的都玩遍了,而且因为在母亲面前露脸过多,时不时就被捉住教训两句。
都有点怀念上学堂的日子。
至少,她能哄骗老师给她写书。
还有那群小狗同窗,不用她开口,便会自己想着法儿地打发时间。
现在,她只能一手百无聊赖地翻着看过了的话本子,另一手跟沈夭意玩双陆。
沈夭意掷了个骰子,也是兴趣缺缺。
骰子都没看清,明明能过中河,结果棋子挪到逢门就停下。
沈遥凌叹一口气,都懒得提醒。
院外的上却传来几个人的说笑声,由远及近,又从近而远,进了主院。
沈遥凌迁怒“父亲为何天天有客来都说些什么呢”
这阵子,主院里时
不时就充满了这般的欢声笑语,岂不是衬得她更无聊了。
沈夭意撑着下颌,抬眸扫了她一眼。
倦倦地道“你去打听打听。”
沈遥凌说我不。
时下风气虽然不重男女之防,但也只是同窗和友人之间。
没有半点干系的男女见面,往往还是有些窘困的。
二姐诓骗她,她才不会去。
沈夭意轻嗤一声,招来一个方才从外边儿回来的仆婢,问。
“今日父亲见的又是何人”
小丫鬟矮身答道“回二小姐,是欧阳思大人。”
欧阳思。
这倒不让人意外。
欧阳思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但是在两年前,他还是个入京不久的落魄书生。
他潜心想要做赋成名,却遭旁人取笑贬低,说如若他这种乡巴佬也能写成文章,路边的狗便也能奏乐,叫他莫要再浪费稿纸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