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路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拖累他了。
桓宣催马在前面领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道路年久失修到处都是坑坑洼洼,颠得车前的帘子落叶也似的翻飞。坐在里面一定很难受吧,亏得她一声不吭,就那么忍着。
她真是乖得很。极是不忍,想要放慢速度让她缓缓,转念一想,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分危险,不如快刀斩乱麻。转回头加上一鞭,催着马匹飞也似地跑开了。
这天一直都在赶路,沿途都有打前站的豹隐接应,每到一处便换上生力马,是以队伍始终保持着极快的速度。傅云晚颠得浑身酸疼,骨头像散了架似的,又想起桓宣十几天里在北地与建康间走了两个来回,这番辛苦比她却是多了几倍,又是心疼又是佩服,自己这番辛苦不知不觉也觉得减轻了几分。
入夜时终于出了豫州,进入代国地界。沿途越发荒凉得厉害,黑漆漆的一点灯火也看不见,随从已经踏勘过前面有处破庙可以落脚,一行人打着火把正往跟前赶,道边突然迎出来一人,向着桓宣行礼“大将军。”
桓宣勒马,借着火光认出来是王澍身边常用的人,心中一凛“可是范阳有事”
“冀州刺史杜超率军攻打范阳。”来人道,“近来谣言四起,都说大将军在邺京遭遇不测下落不明,并州那边也蠢蠢欲动,集结了兵力在白马一带骚扰。参军命属下请示大将军,是否尽快返回”
车子里,傅云晚心里一跳,急急从窗户里望出去,桓宣也正向她望过来,火把光影流动,照着他沉肃的脸,眉高眼深,塑像般岸岸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