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江玉珣立刻改正,“说您。”
或许是离昭都太远,自己最近不知怎的总是忘记说敬语这个问题一定要改。
“无妨,”应长川笑了一下起身道,“时间不早,水应当不烫了。”
见他想结束话题,江玉珣随即站了起来,将天子送出帷帐“是,陛下。”
撩起毛毡帘的那一瞬间,冷风自毡帘的缝隙吹了进来。
江玉珣忽然想起应长川说的这些事,周史上完全没有记载。
应长川的母亲已于几年前亡故。
如今这世上岂不是只有他本人和自己知道此事
这可是历史上真正的隐藏剧情啊。
江玉珣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阵奇怪的情绪。
“陛下”
应长川出门的刹那,江玉珣忽然开口把他叫住。
“爱卿还有何事”
昏暗的烛火纠缠着热气,从江玉珣背后照来。
他极其认真地对应长川说陛下放心,今日之事臣定会好好保密,绝对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靖侯之死定不能传出去。
江玉珣不知应长川为什么这样信任自己,他只知自己绝不能辜负对方的信任。
闻言,应长川不由笑了起来。
想起自己过往的斑斑劣迹,江玉珣忍不住着急道“陛下不相信臣吗”
一身玄衣的应长川脚步一顿,忽然转身将目光落在了江玉珣的身上。
他难得敛起笑意看着眼前人的眼睛认真道“孤自然信。”
丝丝缕缕的热气布满帷帐,龙涎香的味道似乎也随之变浓。
忍了一日的江玉珣终于如愿坐在了浴桶中。
晾了一会的水冷热正好。
江玉珣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一点点地将身体埋入水底。
乌黑的长发在水面上飘散。
然而还未放松下来,他突然延迟意识到这里是应长川的地盘。
“咳咳”江玉珣不小心呛了一口水,终于从浴桶中坐了起来。
透过屏风的间隙,他在此刻看到了悬挂在衣架上的战甲。
那是应长川今日穿的。
江玉珣下意识移开视线。
然而手刚刚扶到浴桶的外壁,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这里应长川也摸过
这片营区只有一间浴房。
应长川何止是用过,他必定还会再用。
江玉珣
想到这里,他如被火灼般迅速将手收了回来。
为了防火,帷帐内并未燃香。
但是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却在此刻把江玉珣包裹。
帷帐内处处都是应长川留下的痕迹。
江玉珣深吸一口气。
不对,我尴尬个什么呀
我又不是没在现代酒店里用过浴缸
想到这里,江玉珣瞬间放松了下来。
作为真正的封建时代土著人士,应长川都不介意,我自然也没有问题
军营内的陶罐空间狭小,水冷得也格外快,江玉珣已经好久没有好好泡过澡了。
说服自己后,江玉珣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将身体沉入木桶之中。
小麦大约在立春到清明节之间进行春播。
拿到麦种之后,一行人不便再多加逗留。
军马场的地址已经选好,江玉珣等人离开泽方郡的时间也要到了。
临行前,众人又花一日时间向东而行,去了位于镇北军军营几十里外的慈水附近。
慈水为北地第一大河,自正西向东南流去。
泽方郡的降水不多,灌溉靠的便是这条河流及其支流。
镇北军开
垦的荒地,靠近这条河流的上游。
而下游更方便灌溉且远离折柔的地区,则暂时被空了出来。
大周自然不会任由这些地荒着。
泽方郡的天上有了一丝薄云。
一场细雨落下,原本荒芜的土地突然多了几分绿意。
江玉珣等人在泽方郡官员的陪同下,站在稍高处向远方看去这里的地虽然还荒着,但是每隔数里就有一座村庄静静矗立。
清明节过后,便有会昭都附近百姓迁移至此。
要在屯田的同时,泽方郡的役卒便开始在此处修建民居。
正午的阳光有些烈,江玉珣不由眯起眼睛向远方看去。
泽方郡官员在向众人介绍道“为方便百姓生活,此次新建的屋舍均是一堂两室的结构。除了堂室外,吾等还为每家每户修了一间茅舍、猪圈。另还留了不少空地,往后他们可以自己加建屋舍。”
说着便带众人到最近的一户民居内细看起来“大人们这边走。”
走在最前方的江玉珣伸出手去摸了摸这里的墙壁,并好奇道“请问大人,这些墙是用什么垒成的”
江玉珣在工作的时候格外认真。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