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所有佣人,涨工资发珠宝,他们齐声祝贺少爷跟准少夫人。
陈子轻怎么都没想到只是来吃个饭就成了准少夫人,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眼前的画面比去年更离谱,这次还不是为了助力儿子帮发小而演戏,谢家竟然真的这么开明,和邻居迟家完全相反。
都不像豪门了。
况且别说豪门,大多普通家庭也做不到这样。
独生子是同性恋,做父母的不但没阻拦,还如此的热切,像是生怕儿子的同性恋人跑了。
陈子轻一顿饭吃得稀里糊涂,他一避开两位长辈就拉着谢浮去外面“谢浮,你爸妈” 脑子没问题吧。
谢浮沿着别墅前的路走“他们计划办个宴会邀请名流权贵,正式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
陈子轻脚下一个踉跄,怎么有种做父母的比儿子还疯的感觉。儿子只是发朋友圈,父母都要开宴会了。
谢浮牵他的手“他们那么做,是希望他们的态度能让你今后在我的圈子能自由自主,不至于拘谨自卑,或者被人贬低看人眼色。”
陈子轻安静下来,他受不起这种待遇,他在做任务,只能陪谢浮走一程,早晚都会分散。
“一个家族的继承人出柜,股市声誉什么的,”陈子轻边走边说,“都会受影响的吧。”
谢浮扣着老婆手指放进自己的风衣口袋“会受影响。”
陈子轻用被风吹得眯起来的眼睛看他。
谢浮不在意地笑笑“用能力和收益补回来就行。”
陈子轻说“你都想好了。”
谢浮倏地停住“老公告诉你一个秘密。”
陈子轻竖着耳朵听。
“其实我并非被你掰弯,我的性向是天生的,我很早以前就已经半出柜。”谢浮轻飘飘地说,“半出柜的意思是,我的父母知道。”
陈子轻有种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感受“那你当年出柜,你父母是怎么对你的”
谢浮挑眉“当然是和现在一样。”
陈子轻不是很信“一样啊”
“一模一样。”谢浮带着他往前走,那是一条宽敞平坦的路,“我父母尊重我的选择,不强迫不约束,我家没有家规,我的一切都是我做主,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就可以不要。”
陈子轻想着谢浮就是他同类,他的雷达竟然没扫到丁点信号“迟帘说你喜欢卡哇伊萝莉。”
谢浮轻啧“提你那个蠢前男友干什么。”
陈子轻放在他风衣口袋里的手动了动,被他扣得更紧。
谢浮的面上看不出喜怒“不让我说他蠢”
陈子轻第一次从谢浮口中听到他用“蠢”形容迟帘,与其说气愤,不如或是奇怪。陈子轻问道“你做了什么,他不知道,所以你觉得他蠢”
谢浮的话里没有胜利者的嘲讽,只有陈述事实“我能做什么,我说他蠢,是因为他在我的提醒叮嘱下依旧我行我素,空有一腔热血和说得好听的赤诚热枕,不谋划不谨慎不深思熟虑,躲在我还是小孩,所以我不能选择我的未来,我无能为力的壳子里自我安慰完就继续及时行乐,太不成熟,根本没想去强大自身背起他想要的东西,他的失败是必然的后果,复盘每一步都是自寻死路,他该庆幸他爸妈没有伤害你,否则那就等于是他带给你的伤害。”
“你的初恋不过如此。”谢浮叹息。
陈子轻把谢浮的一番话听下来,没做任何反驳, 只说“他是你发小。”
谢浮毫无负担地笑“我重色轻友。”
陈子轻嘴一抽“你的发小们都以为你是直男”
谢浮“嗯。”
陈子轻不惊讶, 谢浮的gay气息隐藏得太好了,他和谢浮并肩走“你们四个发小,有真正的直男吗”
谢浮睨他。
陈子轻解释“直男是掰不弯的,能掰弯的都是潜在蚊香。”
谢浮说“季易燃是真正的直男,孟一堃也是。”
陈子轻有点红的嘴一闭,看来季易燃是真的直男,那他会走找未婚妻联姻这条路吧,在国外留学期间不知道找不着女朋友
先不想那三分之一了,他抓着的这个三分之一已经察觉到他走神,要把他的手指捏断了。
“宴会的事,今年不办的吧”陈子轻试探。
“日期你定。”谢浮说。
陈子轻喃喃“给我这么大权利啊。”那我能说不办吗,真的是。
凉风把他的裤子吹得贴到他腿骨上面,小腿线条若隐若现,他穿的是谢浮搭的衣服。
本来他在一个跟博主学穿搭,那博主不知怎么不播了,他就找谢浮求教,最后演变成了衣裤全由谢浮负责。
谢浮给他买的衣服就是他想要的风格,还一套套地搭配好,他直接拿出来穿就行。
陈子轻感慨,他们在公寓的房间禁止阿姨进出,卫生他做了一段时间就让谢浮接手,因为他发现谢浮不满意他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