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总亲自出面事情就好办很多, 他长久不管事,但又没离世, 王跃恒再不可一世胡作非为, 也不会真在他的地盘上闹将起来。
kay与他配合默契,从善如流地拉着叶嘉宁离开“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们叙旧了。等下我让人送点瓜果进来,恒少消消气。”
王跃恒果然没有再阻拦, 只是看她们离开时的脸色实在不算好看。
出了包厢, 一直外面焦灼啃指甲的小米马上跑上前,悬了半天的心总算安稳落回肚子里“吓死我了,还以为今天要出大事。”
kay的神情却并不轻松,反而显得心事重重。
“你脸肿了。”叶嘉宁说。
“没事。待会叫小佟弄些冰块来。”
其实哪个女人不在意脸蛋,谁又愿意吃耳光, 叶嘉宁很少直白表达, 但kay知道她心里肯定内疚, 她自己背负着一身麻烦,却很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她年轻时也一样倔。
她随意地用手碰了一下,想让叶嘉宁宽心所以表现得满不在乎“我作恶多端,命里注定得挨一巴掌。”
她的玩笑并没能逗笑叶嘉宁,王跃恒已经从一个令人烦恼的麻烦升级成她能力解决不掉的困境, 就像一个巨大而邪恶的泥沼,你明知它就在面前,一旦踏入就万劫不复, 却始终无法绕开它不断扩张的边界。
现在连kay都被卷进来。
“干嘛犯蠢。”她说。
kay气笑,扯她脸蛋“行啊,翅膀硬了,敢说我蠢了”
“你自己走到今天很不容易, 为了我得罪他不划算。他无非想要睡我,你没损失。”叶嘉宁的口吻冷静得像在阐述别人的事情,“下次别犯蠢。我不会怪你。”
kay捏她脸的手改为揉,弯着眼睛说“真是跟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我要是再大十岁说不定能生个你出来。”
“你现在生也来得及。我可以给她做家教。”叶嘉宁把她的手从脸上拿开,说完又补了一句,“免费。”
kay乐了,笑得太欢扯到脸颊又痛嘶一声“你这个小貔貅还愿意免费。”
“我上次也免费帮你送过人。”
“然后送错了,商景煜大闹停车场,呕吐物还毒死了两条鱼。”
“”叶嘉宁偏开头,不说了。
“那两条鱼还是我替他赔的,他叔叔欠着没付我。”kay哼了一声,用手揉着嘴角,不知是在为那尚未追回的欠款不平,还是别的什么。
“能别在这里算旧账吗。”小米无语,“小心等下姓王的追出来。”
“韦总既然来了,今天就不会有事。”
“幸好今天韦总来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小米庆幸道,“我以前还很怕他,没想到他人这么好。”
“好”kay笑了一声,却是别有深意的表情,“你应该是第一个说他人好的。你通知他的”
“没有啊。管他怎么知道的,反正有他给我们撑腰,王跃恒这个麻烦事总算解决了。”
kay却没这么乐观“韦总这人不爱给自己找麻烦,事不关己从不插手,他今天突然过来就不合理,替我们解围就更反常。”
韦敬业年轻时也是一代狠人,刀山上得火海下得,年级大了之后迷信风水大师,大师说亭茗虽然助他发家,也是他命里的劫数,早晚会反噬,如果不处置得当晚年必遭祸,他早就想把会所脱手,已经很久不管事。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哪会那么好心,除非”
背后有更大的利益推动。
“除非什么”韦敬业的声音冷不丁从她们背后响起,为自己打抱不平,“我刚刚才救你一回,在小姑娘面前也不知道替我美言几句,净说坏话毁我形象,我就不能是个乐于助人厚德载物的大好人”
“你是吗”kay轻嘲。
“要不说你最懂我心呢,见义勇为的奖金还不够我买瓶酒。”韦敬业笑眯眯转向叶嘉宁,又是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带着兴味的审视,像观察一件商品。
看着她,话却是跟kay说“借你的小嘉宁一用。”
这里面只有kay知晓他本性,闻言警惕“干嘛”
韦敬业却不答,这次对叶嘉宁说话“叶小姐,聊两句”
叶嘉宁被带到走廊另一端,韦敬业不常来会所,办公室依旧有人每天打扫。那是一间典型的中年男性商人的办公室,中式大班桌,背后是整面墙的玻璃柜,半面陈列着稀奇古怪的古玩,背后是他的藏酒室,为了保证最适合的储酒环境,里面的温度常年设置在12摄氏度,冷气侵过来,久无人气的办公室有种昏暗的寒凉。
她随着韦敬业进去,合上隔音效果极佳的门,走廊上小米和kay的说话声被隔绝得很彻底。
办公室很大,灯却开得很少,往里走有扇实木镂空隔断,里面一片黑。
韦敬业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有人提前为他醒好的红酒,倒进长脚玻璃杯。
微弱的水流声在室内回响,韦敬业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