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影子。
叶嘉宁趁乱离开包厢,转过走廊从楼梯下楼,经过二楼时,对面一间包厢的门恰好开启,走出来的女人穿一条斜肩及踝黑色缎面裙,黑发红唇,气质舒展,有着三十岁女人独有的靡丽浓艳的风情。
叶嘉宁叫人“kay姐。”
kay扬了扬眉,视线瞥向她身后,移回来“你怎么在这”
说来话长,叶嘉宁选择最简短的答法“接人。”
kay奇怪“去上面接人”
叶嘉宁“嗯。”
问了两次都没得到有用的答案,kay气笑“多说一个字是要收费还是怎么。”
她抬脚就要朝叶嘉宁走过来,背后包厢里有人唤了声。她脚步停住,回身应了几句,重新进包厢前交代叶嘉宁“一楼待着,别乱跑,待会我去找你。”
叶嘉宁在一楼休息室等kay,从帆布包里拿出预防医学的课本,对照着班级群里刚刚上传的课件补没听完的半节课。
内容不多,她在课本上标记完重点,kay还没过来。
中间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匆忙跑过,喊着询问宋经理在哪,顶楼包厢香槟塔倒了,恒少正在发火。
王跃恒的脾气并不算好,尽管他会在你面前表现得很有耐心和风度。叶嘉宁其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第一次给他代驾的那晚,他从后视镜里淡笑盯着她,准确叫出了她的名字。
“嘉宁。名字很好听。”
叶嘉宁遇见过一些醉了酒眼睛在她身上打转的客人,缠着问东问西,你多大了在哪里上学长这么漂亮,男朋友怎么放心让你这么晚出来做代驾有什么困难要不跟叔叔讲讲,叔叔很想帮帮你
这是个令人厌烦的过程,她学会在这种时候装聋作哑,或者编点瞎话应付,大多人讨个没趣也就消停。
高级轿车的车厢是个神奇的空间,足够封闭和安全成为绮念与欲望的温床,一旦车门开启,那些东西又无痕消散,抵达目的地下了车,男人们又恢复衣冠楚楚的模样。
kay是跟小米一起过来的,进门先把手里细长的香烟灭掉,走到叶嘉宁旁边。
“刚才怎么回事,怎么跑楼上去了”
她舒服倚到贵妃榻里,尖头高跟鞋勾在脚尖,随手塞给叶嘉宁一个不知道从哪带过来的橘子,斜睨她“我不是跟你说过,没事不要进来,在外面等。尤其是顶楼那些人,都是含着免死金牌出生的,没一个好惹,你要是入了谁的虎口,别说是我,韦总都救不了。”
“哎呀,刚才忙死了,小佟也没空,我就让她自己上去接客人了。”小米抢先接过话头,“对了恒少呢,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叶嘉宁拿着橘子没说话,只看她一眼。
那眼神平稳清淡地瞥扫过来,没几分情绪,小米却莫名有种被看穿的赤裸感。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被揭穿的时候,叶嘉宁垂下眼“他还没结束,用不上。”
她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我就说他今天怎么出奇了这么早回家,敢情是逗我玩呢。那算啦,不管他,等下我再给你安排个近的,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学校。”
亭茗有长期合作的第三方专业代驾公司,司机上岗需要统一穿西服、佩戴白手套,叶嘉宁的兼职是kay给她开的特例。
会所客人非富即贵,座驾都是豪车,代驾的酬劳相应也很可观,这是叶嘉宁目前手上来钱最多的兼职。
小米的心思,她猜得出,没拆穿是不想给kay添麻烦,暂时也不打算失去这份兼职。
她的二十四小时需要掰成很多瓣来用,没有多余的一份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kay撑着太阳穴“哪个恒少”
“还有几个恒少呀,不就王家那一个嘛。”
“他可不是个好东西,一共两颗脑子,全长在下三路。”
kay用词犀利得小米都不敢接话,王家是宜港的地头蛇,韦总都要给王跃恒三分薄面的,要让这位眼高于顶的大少爷知道她们在背后这么编排他
“这种客人就不要叫嘉宁过来了,捡些省事靠谱的给她。”
小米笑得一脸乖“知道啦,你最疼她啦。”
kay前阵子刚刚升职副总,忙得要死,没坐一会便有人过来寻,她在门口跟人说了几句话,扶着门框扭头“嘉宁”
她定居宜港多年,不止普通话,本地方言都讲得真假难辨,但偶尔还会有些前后鼻音分不清,叫叶嘉宁名字时,会有点跟本人人设不太相符的甜糯。
“bugatti会开吗”
“应该会。”叶嘉宁说。
kay歪头“应该会是会还是不会”
黄橙橙的橘子在叶嘉宁掌心转了转“以前坐过,没开过。”
“得。人和车都在门口,你去吧。”kay还是把人丢给了叶嘉宁,不知是出于对她的盲目信任,还是对那位客人人身安全的草率。
“一个朋友的侄子,把他活着送到家就行。”
王跃恒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