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到我师兄,确认我师兄安危。我师兄安全了,我才可以帮你。”
月奴笑起来。
她连连点头。
月奴又很乐观“我相信主人说不定那个无支秽会靠他自己解决,根本不需要我们。”
缇婴“嗯”
沈二院落,一派静然诡谲。
沈三小姐走后,妾室们胆战无比,害怕她们先前的表现,会惹怒大魔头。
但是沈三小姐前脚刚走,沈二后脚便吐血晕倒。
妾室们惶然,扶着沈二上床,试探沈二的呼吸,发现沈二又周身冰凉僵硬宛如死人。
那个怪物离开了,沈二公子又危在旦夕。
且她们虽是凡人,却隐约感觉到,那个怪物离开后,这个院子变得格外阴冷,
越来越阴冷。她们围着的沈二公子,身上最为阴冷。
大胆些的妾室抬头看,见到沈二面上浮现一重黑气。她看的时候,那黑气阴阴地化为一张人脸,冲她笑
大胆的妾室尖叫一声被吓晕。
其他胆小的妾室们更不敢去看了。
她们再次伏守在沈二床畔边,祈祷祈福,盼望怪物回来。
那一重重自沈二面上浮出的黑气,是秽息。秽息已经化出实形,便可见力量强大,真正的沈二命在旦夕。
妾室们只觉害怕,却不懂是那怪物的残余力量护住了她们,没让她们被秽息侵蚀。
秽鬼中力量为尊。
无意识的秽鬼们被有意识的无支秽驱使,而有意识的无支秽,想寻求更强大的力量,好逃出秽鬼林。
被妾室们称为怪物的白骨精,此时真身已经重新被驱逐回了秽鬼林。
他诞生没多久,力量不够强大。寻找捷径诞生意识,便自然会因为这捷径,而造成力量的不稳定。
白日时与那月奴动手后,他就觉得不妥,发现自己力量衰弱,受到沈二身体的排斥。
他坚持到了沈三小姐离开,便再也撑不住,被赶回了秽鬼林。
而正是这个与沈二身体搏斗的过程,让白骨精察觉到了沈二体内的一些异常。
那微妙的异常,在吞噬着沈二,也在试图吞噬这附身的白骨精。
那微妙的气息,让白骨精既本能恐惧,又感觉到一丝熟悉
此时此夜,月在中天。
沈三小姐抱着剑睡得不安,妾室们念念有词希望公子回来,白骨精则踩在一地混沌骨髓污血中,被秽鬼林的冰霜覆盖。
他闭着眼,琢磨那熟悉感来自哪里。
他琢磨自己生前是什么,琢磨自己寻找的妹妹是谁,琢磨自己手骨上的发带代表的意义,琢磨秽鬼与无支秽诞生的原因,琢磨自己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怪物
这个过程并不长,他很快被躲在暗处的其他无支秽偷袭,无心再思量。
秽鬼林是残酷的战场。
这里是真正的强者为尊。
世人总以为出现在外面的无支秽驱使秽鬼,已经十分强大。可是在秽鬼林中,每一头无支秽都可以驱使秽鬼,这些无支秽中,便要靠互相吞噬,来诞生一个真正的王者。
白骨精自诞生之初,浑噩懵懂间,就靠着本能,卷入这场掠夺侵蚀的战斗。
他不杀同类,同类就要杀他。他不吞噬别人,别人就会吞噬他。
他踩着同类的残魂,誓要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摘得唯一的王冠。
想在秽鬼林中安全,就要让所有人臣服于自己。
一夜猎杀与反杀,白骨精在厮杀中受伤,也在厮杀中,再一次博得了力量。
赶在外界天幕彻底大亮前,他与沈二身体重新建立联系,寻到了沈二体内那股熟悉又让他害怕的气息,借此离开秽鬼林,重回人
间。
当他返回之时,他感知到沈二力量有一魂魄的挣扎与苏醒。
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压制那力量,让自己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让自己在这里睁开了眼。
沈二睁开眼。
他气息轻微,但对于一片死一般的宁静,已经是生机了。
帷帐后的妾室一惊“公子”
沈二“嗯”一声。
一截玉白手骨伸出纱帷,苍如霜雪,嶙峋骨清。
沈二声音疲惫虚弱,又含着一丝他本有的温淡笑意“安排洗漱吧。”
妾室们狂喜又熬过一夜了
沈二洗漱后,按照他这几日的习惯,妾室们将各类书籍,摆在他的榻边,供他翻阅。
书籍杂乱,涉猎极广。
沈二不明说他要什么样的书籍,妾室们便胡乱地把能找到的所有书籍搬来。妾室们见沈二不拘一格,放下心来。
说实话,这个怪物还是很好服侍的。
眼见怪物低头看书,妾室们退出屋子,又彼此不安地眨眼睛,不知道她们这一次的自作主张,会不会惹怒那怪物。
屋中却许久没动静。
她们伸长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