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清洮又咳嗽了几声。
林苏关心道“清洮兄, 你没事吧”
小偷“喂,这可是白天师余孽,说不定连杀四人, 你敢跟他说话”
林苏“”
林苏“你之前不是和他们聊得很欢”
小偷“那可不是聊天, 那是指责、是训斥”
林苏不理他,继续看着清洮。
清洮“咳咳, 我没事”
小偷又看向清洮, 看来看去, 他又开始在心里嘀咕,其实那刀疤大汉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就这人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好像是不太能连杀四人
而且吧,他骂了这人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这人对他怎么样,甚至都没骂回来,就一直在那辩解, 看着也不像坏人啊
于是他忍不住道“喂,小道士, 究竟那四人是不是你杀的啊还有你之前说的, 你师父那药,原本不会害死人,是真的假的”
“是真的。”清洮叹气,“我没有杀人,师父也没有想害先皇。”
“那丹药, 对男子,的确有壮阳催情的功效,但是, 并不会致死我师父给先皇献药时,都会严格把控用量的,三日只能食一颗。在制药的时候,也会降低药性,就算先皇一日多吃了一两颗,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按理来说,是不会致死的”
“而且先皇一年前就开始吃这药了,以前都没有事”
“嘿嘿,”“魔教教主”却突然出声了,“小道士,看来你师父有很多事没有告诉你啊”
清洮诧异“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丹药,本来的确不会致死,然而要是制药的人把它的药性加重了,那就不一定了”
“既然你是道士,那你也知道抗药性吧同样的药吃多了,这慢慢地,也就不灵了”
“老皇帝就是这样,雄风不振怎么办自然要你师父献上更好的药了你的师父,贪图荣华富贵,为了保持老皇帝的宠幸,就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加重了药性”
“最后,到达了一个临界点,咣当一下,老皇帝就死了”
“他真没有害老皇帝的心吗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子,迟早会对老皇帝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吗”
清洮激动道“不可能,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他就开始剧烈咳嗽,他捂住自己的胸膛“咳咳不可能,师父不是这样的人”
“魔教教主”又是一笑,娃娃脸半藏在阴影里“你师父炼丹的时候,是不是总是避开你炼好的丹药,是不是总是不让你看”
清洮哑然,的确,除了刚进宫那段时间,后来师父炼药的时候,总是会支开他,让其他师弟们打下手。
他只能苍白地辩解“我的师父他,不会想害人的”
“小道士,你这话,究竟是想让别人相信,还是想让自己相信”
“你真的了解你师父吗”
“难道你心中一点怀疑都没有吗恐怕未必吧”
“魔教教主”看着清洮,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你的师父,就是害死先皇的罪魁祸首”
清洮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
他想起了他见到师父最后一面的样子。
“清洮,得一铢,还一铢;得一金,还一金,我得到的太多,能还的却太少,现在,只有我这条命能还了。”
师父老泪纵横地看着他,将假死药放进了被定住不能动弹的他嘴里“锱铢必较,不可多,不可少,这是我们师门的教义,可惜,师父太贪心了,没有做到。师父只想要得到的越多越好,却没想过,自己究竟还不还得起这才遭到了反噬。”
“清洮,你一定要记住,锱铢必较,不可多,不可少”
“不可多,不可少啊”
“好啦”乞丐道士拍了拍清洮的脑袋,“究竟真相如何,我们还不知道呢”
“就凭这小子一张嘴,你就信了吗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真相,还是要你自己去看才行”
乞丐道士又看向“魔教教主”,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这小子,倒是个修魔道的好苗子啊
中年大叔诧异地看着“魔教教主”“年轻人,你知道的还真多啊”
“魔教教主”摸着自己的娃娃脸傻笑“那是当然了,我可是魔教教主”
中年大叔无言凝噎,良久才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魔教教主年轻人,你话本不要看太多”
林苏皱眉“既是如此,那这月死去的四人,又是谁杀的”
“魔教教主”撇撇嘴“这还用说,当然是白天师的余孽杀的了”
清洮忍不住辩驳“我没有”
“魔教教主”“我也没说你,你不是有许多师弟吗既然你能逃出来,想来其他人也能逃出来,说不定是你的哪个师弟逃出来后,心中不忿,所以杀人泄愤呢”
“不、不会的。”清洮辩解,但他自己却也觉得苍白。
他真的了解他的师弟们吗连和他朝夕相处的师父都有事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