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萝后知后觉自己还顶着个“张三公子未婚妻”的名头。
这件事实则没多少实感。
张家父母不同意定亲,自然也没有标准的定亲流程——双亲出面,交换生辰八字、信物、礼品等等。
张留朔倒是给了她一枚玉珏,能够拆分成两块,叠在一起就是同心结的样式。
“这是……?”
张留朔道:“信物。”
尹萝恍然大悟,将玉珏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当即拆分,把右边那块递给他。
张留朔缓了缓方才接过:“何意?”
“定情信物不都是这样。”
尹萝举起手,隔空将两块玉珏拼在一起,“要为这件东西想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么?”
她像是被自己的某种想法逗笑了,看过来的眼神中藏不住的笑,眉梢眼角俱是明媚的神采。
张留朔垂眸,取下玉佩,抽出略有些简单而不大相符的银色绳带,轻巧穿过玉珏:“这是前不久让匠人特意打造的。”
言下之意,都知道这枚玉珏是崭新诞生的。
尹萝:“……”
好的。
张留朔将玉珏佩戴在腰间。
银色较为百搭,这枚玉珏足够打眼,看的人不会特别注意到绳带。
尹萝所戴饰品不多,发间的几l枚点缀还是和侍女几l番拉扯后的结果,随身放着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就丢了。
她左右看看,走到梳妆台前拉开几l个抽屉,凭记忆扒拉出两条颜色很相近的手链,串在一起充作项链。
玉珏悬挂在颈间,看的人一眼就能知晓这是一对。
这样简略的信物交换,不为双亲所知,倒像是私定终身。
张留朔的目光透过两块玉珏。
由于是假装的,尹萝又不必刷张留朔的爱情向好感,以至于她经常会忽略这重关系。整日不是泡藏书阁就在院落里,同张留朔照面便各自写写画画,侍女对她的称呼也没有改变。
唯有张家大公子到来时才会有s祝英台的些许敬业。
……
尹萝想了想:“我便说,我是苏绛霄新收的徒弟?”
“苏绛霄没有徒弟,只有门人。”
张留朔道,“为何收你?”
尹萝审慎地道:“因为我聪明。”
“……”
茶水潺潺落入杯盏,在死寂的屋内尤为清晰。
张留朔静静地品茶。
神态静逸,举止安然。
——别光喝,说词儿啊!
尹萝怀疑自己被看扁了,尝试正名:“纵我是新人,也有天资,如何不能被苏绛霄收入门下?”
张留朔看她一眼:“不要对外人这么说,会有很多人试着挑战你。”
苏绛霄树敌众多,即便非敌对,多少人想打败他扬名天下。
出现一位他的弟子,简直就是活靶子。
尹萝意识到其中的严重性:“那我……”
说是门人?好像也会被挑战,???譎??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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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癑奏??14[]14『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携友人之妻出战都怪怪的。
“我便易容出现。”
尹萝道,“权当是不知名的剑侍、随从,跟着打杂的。”
易容繁琐麻烦,强大的灵力威压会导致失效。
论剑会现场有不少高修为的修士,打起架来没个顾忌,故而尹萝原本没打算用。
她见张留朔久久不应,“嗯?”了一声以示催促询问,补充道:“不会带上你的名号,绝不影响你的声名。”
张留朔无甚表情地望着她。
尹萝心里毛毛的,可能张留朔静寂得太像伪人了,她拽了拽脖颈的玉珏,稍微坐直了点:“你可以放个易容的阿青在院子里,没什么人来找她,不会露馅。”
前些日子计菱歌已被计家接回,张留朔同阿青的事沸沸扬扬,事情闹得不太好看,中间到底还横着一道救命之恩。
计家着人送了谢礼,专门有尹萝的那一份。
张留朔慢慢道:“下月祭祀,你该与我同去。”
“祭祀?”
“我同你说过。”
张留朔语气平淡,笃定地道,“你忘了。”
“……”
确实毫无印象。
原来他问下个月的身体恢复不是为了论剑会……
尹萝尴尬地蹭了下鼻尖,清了清嗓子:“要不称病吧?”
“叮。”
杯盏与指尖相撞。
张留朔起身,视线同被吸引注意力的尹萝半空触碰:
“我同去论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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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半月,尹萝碰见张留朔的次数寥寥,几l乎没怎么同他说过话。
有一回尹萝从藏书阁回来,撞见他和张大公子,敬业地特意停下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