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汤昭心头一跳,看向金乌。
这关系到云州下一步何去何从。
金乌默然片刻,道“在地下也不错。我呆得习惯了,生活很安宁。而且我也动不了。”
高远侯追问道“可是力量受到了束缚”
金乌审视着高远侯,并没有正面回答,显然它和高远侯并没有面对汤昭那种与生俱来的信任,只道“这一次若能与毁灭合一,便能来去自如,无论是留下来还是出来都有余地。”
高远侯点点头,她明白金乌的意思虽然呆在地下也还算舒适,但它不排斥离开地下。只是现在有特殊原因动不了。只有成功掌握了在罔两山那一部分金乌的力量才能谈离开的事。
现在大敌当前,这件事关乎长远,眼前可以暂缓商议。
说来说去,还是要去罔两山。
金乌又道“这么多年,云州地下早被烤化了,有很大的空洞。以往是我的力量在支撑。如果我真的要离开,云州地面是要塌陷的。你们最好有准备。”
高远侯神色严肃,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
汤昭听了,却不由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
三人又谈了一些去罔两山的细节,金乌再度逆用阵法,离开此地。悄悄地来,悄悄地离开,一共只有三个人知道,营地的人也不知道他们花费多日准备应对的金乌阁下刚刚在眼前打了个来回。
高远侯直到目送金乌消失,才缓缓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汤昭,道“阿昭,亏你亏你,若不是伱,这一次云州大劫断无希望。有你真是云州之福,甚至是人间之福、天下之福。”
先别说福,祸还没走呢。
就是现在,也只是有希望渡劫而已。
能不能度过大劫,从高远侯到金乌,没一个心里有底的。
于是高远侯先把张融叫来商议,紧接着启程返回云州,而汤昭暂且留在云州基地,依旧主持朝阳基地。
按理说接触金乌的计划有了成果,朝阳基地的使命就该告一段落,但这不是来了新任务了么
进攻罔两山,同样需要朝阳基地。
因为这次进攻计划以小队突进接引大型传送为主,大本营不用驻扎在罔两山附近。如果小队成功布置传送阵法,只需要把大部队集合在一起就能直接空降。
正好朝阳基地已经完全封闭,地方也不小,而薛闲云又带着弟子在此,方便修建一个囊括整个基地的大阵,到时候被召唤就连人带营一起转过去。
而眼前的队伍正好留用充当骨干,营里不但有不少剑客,且多是以光、火为剑象的,这些对付罔两山也再好不过。
不过现在朝阳基地的首领汤昭要去罔两山,就不能管后方营地里的事了,需要有人在后面掌管营地。
高远侯便抓了一个暂时还没差事又熟知内情的剑侠来补位,没错,就是刑极了。
能把重大责任卸给刑极,汤昭很开心,即使他渐渐能胜任首领,负担基地的上百人运转依旧很辛苦。
他迅速移交了手头事务,专心准备去罔两山的事去了。
准备工作很多的。
首先他对接了进入罔两山的渠道。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身份不光彩的准备,但拿到情报的时候,还是很吃了一惊。
他还以为,进入罔两山就是做生意,要装作人贩子之类混进去,结果并不是。
当然也有关联。
这回的身份竟是内部人员。罔两山一位大庄园主召集外面的弟子回山,筹备下个月举行的三年一度罔两山的“深影之会”。
汤昭先没管什么“深影之会”,先很诧异罔两山还有庄园主
好在后面的资料直接标注了,不但有,而且罔两山中基本就是庄园主制。除了罔两在罔两山如同神祇一般掌控一切外,罔两山没有统一的管理者,只有大大小小的庄园主。
这些庄园主都是剑客以上的实力,凭借实力大小圈一块地盘,建一座庄园,然后豢养许多奴隶,也就是剑奴。
在地盘内,庄园主比皇帝还厉害,可谓绝对主宰,又在那种地方,手下都是奴隶,可以想象何等残暴,再加上各种洗剑的消磨,剑奴的淘汰率高的惊人,每年源源不断的往里输送孩童,还是供不应求。
这还是普通剑奴,还算容易找到。而那些最顶尖,可以用来洗剑种甚至有一线机会成为剑客的高级剑奴,寻常根本见不到。纵然外面有捉到的,也多待价而沽,不肯轻易卖给某个庄园主,而是要拿到“深影之会”中寻找买主。
深影之会,就是高级交易会,不仅会交易高等奴隶,庄园主也会卖出自己庄园出场的贵重货物,还有一些外来的“贵客”会在会上和庄园主商达成长线合作,三年之内多次进出,可说是封闭无比的罔两山与外界少有的勾连场面。
这种大会确实是好机会,汤昭甚至觉得搞不好龟寇也是掐准了这个时间才来搞事的。毕竟按照内线搜集来的情报,大多数庄园主并没有被龟寇掌握的迹象。龟寇也不能在那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