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基地的大门一天三次开启,次次都是重量级。
三月一日早上,汤昭从营地出发。
三月一日下午,汤昭回营地休息。
三月一日晚间,云州的执掌者高远侯悄悄地进入了朝阳营地。
见君侯来了,汤昭忙将她迎进一间不起眼却又保护的极好的房间。依旧是留下她和张融,开门见山道“之所以再次失礼请君侯来,是想请殿下见见金乌殿下。”
语出惊人,高远侯听得眉头一挑,本来想说的词儿都忘了。
张融也是震惊无比,隔了一会儿才道“是水下那位金乌殿下么”
汤昭道“是。这次下去,还算顺利。”
当下便将自己怎么下去,怎么遇到金乌、看到扶桑树、遇上龟寇联络、得知金乌的过往种种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
其实汤昭这一次去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挫折,情况跟之前推测大体不差,也没有经历战斗,谈不上惊心动魄,但信息量实在大的惊人,连高远侯都得消化好一阵。
到了最后,汤昭道“殿下答应来云州找您面谈。本来殿下可以跟我一起上来,但恐怕落到有心人眼里,泄露了机密。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正好我们分离出的那个阵法可以逆转,能把我传送过去,也能把它传送过来,所以我先回来定下目的地。请君侯与它单独相见便是。”
高远侯听完平静了一会儿心绪,点头道“原来如此。龟寇已经欺到我们眼皮子底下了,我们哪里想得到怪道我们在云州抓不住他们的尾巴,原来是要罔两山使力突破,内外双管齐下,再一击必中,彻底倾覆云州。”
张融补充道“虽在罔两山使力,但云州一样还潜伏有龟寇,听他们的口气,显然还是在建设阵法,而且对成功是势在必得的,可见并没有受挫。”
这情形和他们之前的判断没有大差距,但也没有改善。之前抓不到人,现在知道他们确实在行动就能抓到人了吗
只能继续撒网捕鱼,眼见这撒网就要成了海底捞月了。
汤昭道“云州的事金乌殿下说可以帮忙。扶桑树根系本就连接云州大地,能感应地面的一切。之前它不知道龟寇怎么行动,也就没有细看。如今知道了,它有心搜寻,龟寇定无处藏身。”
这也是龟寇没能靠近金乌身边,更不知道扶桑树的存在,如果知道金乌一直对云州大地是了若指掌的,绝不会这么大喇喇用言语挑衅。可见无论何时都不能太过得意,不然被人抓住破绽反击之前的优势就全没了。
高远侯赞了一句“不愧是金乌殿下,有当年东君殿下的风范。”
云州的事金乌可以帮忙,罔两山的事则金乌需要云州帮忙,云州也是责无旁贷。而且不等和金乌见面,他们要有个章程拿出来,怎么去罔两山,能出多少力,派多少后援,都一一准备妥当,保证第一次见面就叫这位殿下满意。
高远侯沉吟道“殿下要去罔两山,以化身的形态去么是要所有行动,还是只是观察一遭”
汤昭道“以观察为主,但若有些特殊条件能满足,也可以现场发动。究竟什么条件能行动,他没有细说。”
高远侯沉吟道“要进罔两山,也是有渠道的只是云州的渠道都比较绕远,运作需要一段时间,未必来得及”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有进入罔两山的渠道就说明双方有晦暗不明的交易。高远侯也没有刻意隐瞒,显然觉得汤昭也是心腹,好的坏的早晚都会接触,不必隐瞒。
汤昭心中微沉,只能告诉自己别管以前怎样,眼前就有机会把罔两山踹了,到时候什么魑魅魍魉一起灰飞烟灭吧。
张融提醒道“何不问问通明殿”
汤昭愕然道“通明殿那不是朝廷设来专对付罔两的衙门么他们不是罔两山的死敌么”
张融意味深长的道“是啊,所以他们和罔两山接触的多,渠道才多呢。”
汤昭一时惘然,张融和高远侯对视一眼,都知道汤昭年轻,品行又正直,对这些接受能力有限,需要一点点的揭开,也不再深说,张融道“我去办吧,正好通明殿派人来了云州,来了四个,其中一个主动出现吸引注意力,另外三个藏在暗处,其实早都被我们的人监视了。这回正好一起拿来问问。看能不能问出些机会来。在云州这样唐突行动,难道不该付点钱么”
高远侯道“好。靖安司和检地司都有线人在罔两山,也归先生调用。”
这些事汤昭就插不上手了,他把自己这边的事交代清楚,万事看高远侯和府中幕僚安排。
当下高远侯和张融又商量几句,汤昭便先告辞。他也是经历了一天的忙碌,回去洗了个澡就休息了。
第二天张融去忙通明殿的事,高远侯则留在朝阳营地没走。因为为了万无一失,只有朝阳基地才适合与金乌见面,这也是汤昭请高远侯亲来基地的缘故。
原本要启程去灵州的刑极则被高远侯留了下来做跑腿的事,如今人手短缺,回云州传令再度召集人马,只有他合适。不过忙完了这件事,他还是要去灵